一行人连忙赶到郭宁所在的位置一看。是在海塘靠近礁石的方向,铺了毯子。不少傔从有的提着篮子,有的端着锅过来摆放。
那篮子里都是厚实的饼,锅里煮着汤,汤里翻翻滚滚的,有肉。
阿鲁罕一喜。这是一场宴席啊!这位节度使,看来还好说话,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知道屯堡里没什么底子,便不强迫,全不似益都来人的凶横,而且,现在这架势,是要请客吃饭?这是一顿好饭,能吃饱!
他死死地盯着各种食物,魂不守舍,全没注意自己大张了嘴,一条口涎直垂下来。待到发现众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嘶溜一声,把口水吸回嘴里。
“阿鲁罕谋克,请坐。咱们简单用些饭,莫要嫌弃。”郭宁笑道。
“不嫌弃,不嫌弃。”阿鲁罕连忙落座。
屁股沾了坐垫,他又想起自己尚未正式地拜见过定海军节度使,于是又离了坐,实实在在地叩首行了礼。
郭宁说了声请起,他立即回座,先抓了一个麦饼在手里。
咬了两口,阿鲁罕忍不住问道:“节帅,小人前些日子听说,中都那边,也很乱。却不曾想,还能遣出这样一支强兵。小人看得出,这是能打硬仗的军队!”
“哈哈……”郭宁轻描淡写:“说到底,当兵吃粮。给人吃饱了,自然能得人效死力。”
“吃饱”两个字,立时引起阿鲁罕的兴趣。
“节帅的部下们,都能吃饱?此番南下,随军的物资如此充足么?”
郭宁茫然反问:“这我就不明白了。中都路乃朝廷精粹所在,我这支兵马,也算是精兵。朝廷既然要用我们,难道还会让我们缺粮?”
移剌楚材在一旁道:“阿鲁罕谋克既然久在海仓镇,想来认识搭载我军的漕船。”
“是,是。有些船上的水手,我也熟的。”
移剌楚材吃了一惊,他和郭宁交换个眼神,立时决定,绝不容此人和此人的部下与水手们随意往来。
“那些漕船,本来都是往返山东、辽东运输粮食的。此番中都路有些变故,辽东那边的粮食,有很多都聚集在了中都。我家节帅新受重任,前来稳定山东局势,朝中自然给予充足的支持。不瞒你说,我们此番前来,缺的是随军服役的人,却不是粮。咳咳,粮食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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