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吏司自尽?”韩漠做出震惊之色,实际上他也确实震惊,所以表情异常逼真:“世伯,你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虚言!”贺学之身体似乎撑不住,扶住小阁前的小木柱:“天刚朦朦亮,我那外侄的府里就有人来报信,说是贺达悬梁自尽。我大是不信,派人去看个究竟,回来报说,贺达自尽,那是千真万确……贺达啊贺达,你好糊涂啊,为何就这般轻生啊……我视你为己出,你怎就这般不明不白地去了啊……”
他嚎啕大哭,那小眼睛里竟是挤出泪水来,那副伤心模样,当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生儿子死了。
韩漠只能扶住他,劝慰道:“世伯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莫伤了身子!”
贺学之在韩漠的搀扶下,走到院子中间,在院里的石凳子上坐下,伤心不已道:“韩世侄,你是不知道,这贺达精明干练,身为清吏司,那是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全心为朝廷办差,为百姓办事,那是我贺家一等一的人才……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他就这般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实是让我肝肠寸断啊…悲哉,惜哉!”
韩漠问道:“世伯可知贺达为何自尽?”
贺学之恨声道:“虽尚无回报,但是我却知道,我那外侄死得冤啊!”
“冤?”
“前夜贺达来我府上哭诉,昨夜便上吊自尽,天下哪有这般巧事?”贺学之捶胸道:“他含恨自尽,那是有人逼死他的……他是被人活活逼死的啊!”
韩漠心中顿时明镜儿似地,轻声道:“世伯的意思是……”
“苏克雍!”贺学之握着拳头道:“天杀的苏克雍,贺达定是受不得他的诬蔑奚落,心高气傲,这才上吊自尽,他是以死明志,表明他的清白……”
韩漠已经明白,这贺达不管是怎么死的,苏克雍这次却是遇到大大的麻烦了。
“大老爷,不好了,清吏司衙门被围起来了。”院外有人叫道:“连县衙门的衙差们都拦不住啊!”
贺学之立刻起身,“世侄,我得去清吏司衙门一趟,你……是否愿意同去?”
韩漠道:“好,待我进去穿上衣裳。对了,世伯,昨夜有刺客行凶,为了防止刺客来此惊扰媚娘,我想调几名御林军来此保护媚娘姑娘,不知意下如何?”
他是担心艳雪姬功力未复原,自己一旦离开,若是贺学之贼心不死,再次派人来摸艳雪姬的底细,艳雪姬便不好应对了。
但是只要派几名御林军来,有自己的人在,那么贺学之便不敢轻易让人过来试探,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保护艳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