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贺子哀冷笑道:“非我诬陷,只是当夜所有人都在场,偏偏范大人中途离去,躲过刺杀,不由人不暇想。若是与西门雷藏并无瓜葛,西门雷藏为何要将范大人带出险地?这总是要一个说法的。”
贺庆之三角眼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咳嗽一声,道:“贺侍御史,范尚书为人正派,西门雷藏领范尚书出去,只怕是西门雷藏另有机心……”望向范云傲,似笑非笑道:“范尚书,您说是吧?”
范云傲冷笑道:“范某之心,天日可表,若是要说范某与西门雷藏有瓜葛,还是请拿出证据来说话!”
贺庆之神情一敛,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范大人,若说证据,你中途被带走,已算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若说证人,当夜满园子的人可都是看你离开,这总是事实吧?”
范云傲立刻道:“莫非仅凭范某离席,便要说范某与西门雷藏有瓜葛?贺大人,你这道理,也未免太过荒谬!”
贺庆之毫不退让道:“荒谬不荒谬,那就邀请范大人自己说明白了,那天夜里,你为何要出去?”
“范某是得西门雷藏要求,去赏画!”范云傲平静道。
“看的什么画?”贺庆之咄咄相逼。
范云傲冷笑道:“贺尚书是要审问范某吗?”
“审问?范尚书,黑旗刺杀,满朝震惊,那是大事。我贺庆之即为刑部尚书,管理刑案,身在其职,就不得不查。范尚书既然在此案中有所牵连,本官自然也是要好好查一查的。”贺庆之脸色阴沉:“本官办案,不看涉案是谁,只看案子本身。”
范云傲嘿嘿笑道:“如此说来,贺大人似乎已经确定本官是你的案犯了?”
二人剑拔弩张,皇帝坐在龙座上,看似面无表情,但是眼眸子深处却闪着光,他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斗争,自己的臣子越是斗的凶,居中的皇权就越安全,也会愈发显得重要。
贺庆之与范云傲当堂相争,贺庆之自然是每一句话都将范云傲扯到西门雷藏的预谋中,而范云傲云淡风轻,连续反问,倒是让贺庆之直皱眉头。
忽见韩玄道出了列,恭敬道:“启禀圣上,依微臣所见,范大人实与此事并无干系,不过是西门雷藏玩的牵连伎俩而已。”
他一出来,朝中文武顿时表情各异,仅仅一句话,立场鲜明,众人俱都明白,韩家这是要出手帮助范家了。
萧太师本是一脸平静,听到韩玄道的声音,顿时皱起眉头,转头看了韩玄道一眼,顿时眼中满是阴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