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在榻边坐下,哼道:“你要不是那么淘气,会被冻伤么?生了冻疮就得治,我告诉你,你身上可有好多处冻疮,这冻疮要是治不好,就会溃烂,留下好难看的疤痕。还有的,冻疮的地方就会生癣,别人就不愿意接近你了。本来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若是变成那副模样,长大了嫁都嫁不出去,没人要的!”
“啊?”唐赛儿一听,立即被吓住了,西琳在旁边看了,忍不住抿嘴儿笑:“还是老爷有办法,我好说歹说的,她就是撒娇不听,老爷三两句话就把她吓住了。”
夏浔估摸着,但凡女人都是爱美的,唐赛儿年纪虽小,必定也在意自己的容貌,在这一点上着手,肯定管用,果不其然,唐赛儿被吓住了。
唐赛儿想想夏浔描述的那种可怕的情景,终于伸出了小手,怯怯地道:“那……我要叔叔给我涂药!”
夏浔摇摇头,只觉这小丫头平素胆子大、心眼多,比自己的几个女儿都坚强,可是有时候真情流露,却也只是个会粘人会撒娇的小丫头,到底是个孩子啊。他扭头对西琳道:“凉州卫已经把东西送来了,你去取点儿,今天难得放松一下,取消一切演习,我喝两盅儿,歇歇乏儿,哦,对了,叫塞哈智那个吃货一块儿来,再叫上荆峰、玉珏、陈东叶安他们。”
西琳笑盈盈地答应一声,掀帐走了出去。
夏浔把药膏在掌心涂匀,再把赛儿的小手合在自己的大手中间,将冻疮药膏均匀地涂遍。冻疮发作起来,痒中带着胀疼,挠也挠不得,碰得力道不对又会痛楚,夏浔的大手倒是力道均匀,西琳怕弄痛了赛儿,力道太小了些,反而像小虫子爬似的,弄得唐赛儿痒得不得了。
再加上夏浔风雨不轰,坚持练刀,他的掌心、虎口等位置,都有厚厚的老茧,大手硬邦邦的,抚在赛儿的小手上,反而没有痒痒的感觉了,赛儿主要是怕痒,那胀痛的感觉比起痒来反而好受许多,因此被夏浔敷药,赛儿顿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兴奋地道:“叔叔涂药涂得好,我要叫叔叔敷药,不要西琳姐姐敷了。”
夏浔笑道:“好!呵呵,能叫一位国公侍候着,你比薛禄本事还大。”
唐赛儿奇道:“薛禄是谁?”
夏浔就把薛禄出生时,恰好两个校尉在门前避雨的故事说了一遍,唐赛儿咭咭笑道:“那赛儿长大了,能当什么官?”
夏浔翻个白眼儿,心道:“本来你是能当佛母的,不过这官儿还是不做的好!”
两只手上的冻疮患处涂完了药,唐赛儿又很自觉地撸起袖子,她穿的是西琳的上衣,袖子肥大的很,要是站起来,光这一件上衣,就能给她当睡袍穿了。赛儿撸起袖子,露出两只小胳膊,瘦瘦的小胳膊上,也有一处处的冻疮,夏浔看了也觉心疼,便又握住她那不堪一握的小胳膊,给她涂起药来。
唐赛儿食髓知味,只觉夏叔叔的大手力道不轻不重,而且手掌又大又粗糙,不像西琳姐姐的手掌似的绵绵软软,抚在身上痒不可当,等双臂涂完了药,又扯了扯身上那件肥大的衣衫,翘起小屁股道:“还有这里!”
夏浔有点尴尬,可是瞧瞧唐赛儿天真无邪的眼睛,不禁又暗道一声“惭愧”,这只是个尚不知男女情事的小丫头而已,人一成年,思想的便多,反不及这小孩子的心灵澄澈干净。这样一想,他的心也踏实下来,但坦然地把大手抚上了赛儿的大腿。
小家伙真的是太小了,也太瘦了,两条大腿在他掌下,有种芦柴棒的感觉,她身上唯一尚显圆润的,大概只有那只粉嫩圆润的小屁股了。小屁股还大半被衫子遮住,可那若隐若现的肌肤、隆起的曲线,倒比裸露着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