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叹了口气,摇头道:“陈御使,可与言者无二三!”
陈瑛动了动眉毛,长吸一口气道:“国公若是这么说,下官就别无选择了!皇上口谕,杨旭不能辩驳奏对的话,着即拿下,押赴诏狱听参!”
夏浔听了,伸出双手,对纪纲笑道:“可要上枷?”
纪纲干笑道:“国公是待参之身,尚未定罪,无需戴枷。”
夏浔若无其事地道:“如此,咱们走吧。”
陈瑛没想到事儿办得这么顺利,松了口气道:“国公爷,我等也是奉旨办差,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请!”
夏浔举步就朝外走,陈瑛等人跟在后边还得加快了步伐才能跟上,陈瑛好像跟班儿似的颠着脚小跑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古怪,到底古怪在那儿,却又想不明白。
直到出了杨府,让夏浔上了一辆有遮棚的简陋牛车,陈瑛才反应过来,他要是去谁府上抓人,那老婆孩子抱着男人大腿连哭带嚎,惨不忍睹。被抓的官儿也要含泪凝噎,叮嘱再三,甚至交待好后来,杨旭这也太风平浪静了吧?他那两位夫人呢?
想是这么想,他可不敢问,总不能问问夏浔:“喂,你被抓起来了,你家娘子怎么不跟出来哭送一番呐?”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陈瑛满腹疑窦地爬上马去。
后边,木恩落后一步,假意检查囚车,撩开帘子往里打量,俟纪纲和陈瑛扳鞍上马,便对夏浔匆匆低语道:“国公爷,事情紧急,前后有人跟着,奴婢实在来不及给您送个口讯儿。”
夏浔向他颔首微笑道:“公公有心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无妨的!”
木恩精神一振,忙道:“奴婢也是奉旨问话的人,国公若有委曲,可须奴婢报与皇上?”
夏浔摇摇头:“除非皇上亲自问话,否则,纵然刀枪加颈,杨旭无话可说!”
这时,陈瑛已在马上坐定,扭头一看,木恩撩着帘子上看下看,好像还在检查囚车的牢固度,便扬声道:“木公公,上马吧,国公爷还能一走了之不成?”
夏浔在车中朝木恩点点头,木恩便放下帘子,转身走向自己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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