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一听也是道理,这才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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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收到确切消息,李九江预定于明年四月再攻北平,目前,他正在德州修筑十二连城,看起来,他已经不再抱着一战功成的打算,这是要与我们长期对峙了。”
张玉听了朱棣所言,有些担心地道:“朝廷富拥有四海,兵员、物资源源不断,而我们所拥有的资源有限,一旦长期对耗,与我们大大不利。”
“本王自然知道。”
朱棣冷冷一笑:“李景隆没有这样的见识,这定是……嘿!”
他知道,这定是他的大舅子徐辉祖给李景隆出谋画策,恨得牙根痒痒的,却又不愿当众说出来,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可是明明白白地讲自己的亲大舅子坚定地站在皇帝一边与他为难,终究是一件泄气的事情。
朱能道:“这样的话,殿下,咱们也该抓紧时间,加固北平城防,同时,应该趁着他们还没有出兵,尽快平定后方,免得与李景隆交战之际,后方不断受到袭扰。”
朱棣颔首道:“本王正有此意,欲巩固后方,那就有两个选择,一是攻打辽东,二是攻打宣府。一个东北、一个西北,都可以在关键时刻,在本王腹背插上一刀,此乃心腹大患,本王欲与诸位计议一番,看看,攻打哪里妥当。”
众将一听,立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各抒己见,争论的十分热闹,朱棣和道衍和尚坐在上首,只是听着,并不言语。
宁王朱权自恃身份,一开始也未发言,到后来见众将相持不下,难有定论,这才对朱棣拱手言道:“四哥,我以为,咱们可以攻打辽东。辽东兵马随时可以出山海关,直逼北平,疾患最大。山海关虽然险不可破,但是松亭关现在却在咱们手中,只要咱们自松亭关出塞,到了关外再东向攻打辽东,山海关移不得动不得,纵然险要,又有何用?”
张玉想了想,却道:“宁王殿下,臣以为,还是攻打宣府最有妥当。”
宁王对辽东方面比较熟悉,有把握把辽东打下来,所以对张玉所言很不服气,睨了他一眼,问道:“何以见得?”
张玉道:“原因很简单,辽东兵马的给养主要依赖关内运送,殿下起兵靖难之后,已经切断了中原与辽东的联系,辽东现在完全是靠以前积蓄的粮米和从女真诸部那里盘剥来的物资维持,无力南下攻我北平,他们只有守的力量,并无攻的力量,不是当务之急。”
宁王道:“那么,宣府大同一带,就是咱们的强大威胁了?须知辽东与宣府不同。辽王是主动投向朝廷的,他的旧部兵马自然听从朝廷调遣。宣府却不然,如今如果代王在,由他领兵攻我北平,那才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可惜呀,代王在我和四哥之前就已遭了皇帝的毒手,现在一家老少都囚居在四川呢。
代王在宣府的旧部,皇帝不敢用;朝廷在宣府的兵马,又得用来制衡监视代王旧部,这种情况下,西北出兵攻我北平腹心的可能,并不比辽东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