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苦着脸道:“郡主,大局为重!”
徐茗儿大声道:“我不要,毋宁死,绝不……绝不……来了,来了……”
夏浔一边系着裤子,一边喜道:“郡主答应了么?这才对,做大事不拘小节……”
徐茗儿顿足道:“我说火烧过来了!”
“甚么?”
夏浔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情急之下忽地一探手自徐茗儿手中夺过烛台,拔下了蜡烛。蜡烛本有三支,夏浔也不知几时才能转悠出去,为了灯火不致熄灭,所以早就拔下了两枝揣在怀里,这时最后一根点着的蜡烛拔下来,蜡烛往茗儿手里一塞,自己拿着烛台。茗儿呆呆地道:“你干什么?”
接下来,茗儿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惊心一幕:那火药捻子在地上并不是绷得紧紧的,夏浔伸手一扯,便扯过来一些,他把延长的这一截盘在面前,一把扯开衣袍,袒出肩膀,倒转烛台,向自己肩头狠狠刺去。
一下、两下、三下,插立蜡烛的铜制尖钉刺入了他的肉体,眼看火头越来越近,血流的还是太慢,夏浔咬咬牙,将烛台刺进臂膀,又向下狠狠一拉,鲜血汩汩,在那火捻上积成了血的一洼。
茗儿用手紧紧地掩着小嘴,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转,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终于,火线堪堪燃至脚下的时候,夏浔狠狠一脚踩下去,把火头紧紧压在血泊里,火捻熄灭了。
“你……你没事吧?”
茗儿战战兢兢地问道,夏浔刚想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火光一闪,一个人举着火把从岔路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三人一见面,都是一个愣怔。
夏浔看清了那人模样,那人也看清了夏浔的模样,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是你?”
这人正是希日巴日,他引燃了火线便开始胡乱跑动,结果东绕西绕的不辨西北,竟然又跑了回来。
看看夏浔的模样,再低头看看他脚下那未燃的火线,希日巴日猛然明白了什么,他的目中闪过一丝狞厉之色,慢慢扬起了手中的钢刀,夏浔脸上一片凝重,急忙把茗儿拉到身后,缓缓拉开了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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