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守礼却又紧不慢地说出一句来:“朱廷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两人还不够,你再看看殿外跪着的那两人是谁?”
还未等朱廷贵反应过来,葛守礼已经朝皇帝一拱手:“皇上!请恕微臣斗胆,安排了两位送他们三人买官银子的贪官钱玉良、章天垠跪在殿外,还请皇上宣他们进来佐证!”
皇帝这时看了一眼已是垂死挣扎的朱廷贵,轻轻点了点头,旁边的冯保高声叫道:“宣殿外的钱玉良、章天垠进殿!”
话音刚落,殿外二人弓腰碎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自己的乌纱帽,进来没几步就猛然叩倒,嘴里拼命喊道:“皇上!臣等有罪啊!皇上!臣认罪!还请皇上念在臣等认罪之上,留臣等一条小命!”
葛守礼这时在一旁说道:“皇上!这二人官居六品,买官时各花了二百两银子,后来又陆续送了不少,但都因为朱廷贵等人胃口太大,难以再得肥缺。被臣查实以后,这二人当即认罪,并愿意戴罪立功,检举揭发他们三人罪行,所以臣就把他们二人带上京,当庭对证!朱廷贵,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朱廷贵已是满面赤红,不停喘着粗气,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葛守礼却是不打算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来到摆在最前面的第二个大箱子后面,然后一指排在它后面的四五个箱子:“朱廷贵,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群臣凑过去看,着实让人触目惊心。这几个箱子里面,装着很多倭文写就的信件,还有长短不一的倭刀,有很多倭国的金银与制钱,更有甚者,一个大箱子里装着一副纯金打造的铠甲,但是明显不是大明军队制式,一看就是倭寇穿戴的铠甲样式。
情形已经很明了,这三人不光卖官鬻爵,还暗通倭寇。
群臣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三人还真是大胆!方才上朝时还说奋勇抗倭,其实暗通倭寇,大捞钱财!”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三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要说买官卖官已是死罪,这里通外国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他们真是不要命了,这么无所畏惧,图的是什么呢?”
“朱廷贵!”葛守礼又是一声高叫,“你看看你们三个作下的这些孽!这一件件金银,一把把倭刀,还有这副纯金铠甲,都是倭寇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可它们的背后,是多少大明百姓的血泪,多少人惨遭倭寇杀戮,多少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你们却一边拿着朝廷的兵粮高喊抗倭,一面却贼喊捉贼、杀良冒功!倭寇可恨,你们比他们可恨,他们是杀人恶魔,你们就是吸人骨髓之鬼魅,简直猪狗不如!”
群臣也一下子认清了他们三人的本质,纷纷由小声议论开始转为唾骂。
葛守礼两眼放出精光,每说一个字就象将他们三人往黄泉路上又多推了一步:“朱廷贵!你如果还想抵赖,说这些是你抗倭战功累累而缴获来的战利品,那么这些倭文写就的信件你可抵赖不了,这白纸黑字写着你和倭首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的亲笔往来!还需要我一封封地念出来给你听么?”
朱廷贵三人已经象三只奄奄一息的狗一样趴倒在倒上,不停地叩首:“皇上!臣等一时糊涂啊!皇上!臣等做了这些错事,有些是臣等贪心,有些也是为形势所迫啊皇上!臣恳请您看在臣等世代忠良的份上,放臣等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