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有,因为起舞的地方离着桂花树还有一段距离,就算以袍袖作障眼法,也不可能够得着。
所以,他肯定是以袖当手,将如此纤细的桂花枝折断,而且快速收起,做到无人察觉,这必须需要极深厚的功力才行。
想到这儿,他为自己想通了这个而高兴,咧开了嘴笑。
旁边的李太后看到他笑得这么灿烂,忍俊不禁,用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傻儿子,你这瞎乐啥呢?”
朱翊钧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说出了实情:“母后,孩儿在想他这桂花是从哪儿来的呢?刚刚想明白,原来是在那儿!”
说完用手一指那棵桂花树,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李太后也被他逗笑了,又轻打了他一下:“我说呢,还以为你把冯总管这整套心思全弄明白了呢。”
朱翊钧一下愣住了:“整套心思?他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祝您和朕‘福贵同行’!这‘贵’字应该是借‘桂’字同音吧。”
李太后笑了:“呵呵,我儿真是长进不少,连‘贵’、‘桂’同音都看出来了,确实是这样!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皇帝略显惊愕:“只对了一半?还请母后赐教!”
李太后悄悄说道:“这个冯保是个有心之人,孩儿,你知道么?这‘福’、‘贵’二字连在一起,除了‘福贵同行’之外,还有一解,就是‘福生贵子’!”
“福生贵子?”
“对!刚才他俩分别敬了你,这杯酒是敬给老身这个当妈的。所以他第一句话隐去了没说,只说祝我寿与天齐,其实是先赞我‘福生贵子’!他原来一直侍候先帝,亲眼目睹了你父皇在位时各种纷争起落。妈妈我生下了你,才得以由一个丫鬟之身成为侍妾,后来成为妃嫔,在你被册为太子并顺利登基、坐稳江山之后,才有今日太后之地位……”
话说至此,李太后竟然“扑簌簌”掉下泪来。
皇帝读出了这其中的滋味,一下子揽住了她的肩膀:“母后!您这一路艰辛!儿子都知道!今天应该高兴,高兴哈!”
“对对对!高兴!”李太后用手绢轻轻拭去眼泪,破涕为笑,然后提高了声音向冯保说道:“还有没有好的技艺,一块儿展示出来!”
“是!太后!”冯保笑着将这枝桂花放到了御桌前,然后回身看了张居正一眼,转过身来说道:“微臣还想请下太后懿旨,让首辅大人与臣合舞一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