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发了半天愁,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暂时放缓,到时再议。
戚、胡二人悻悻而归。就在走出“桃花馆”大门,正准备上船的时候,他俩看见临街二楼的窗户开着,一位美女正在里面弹着琴,唱着一首唐伯虎的《一剪梅》。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字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风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女子一身青衣,长得很美,唱得也好。他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问了一句:“妈妈桑!楼上的这位是?”
“哦!”“赛桃花”堆满了笑容向他们解释:“这是老身后来又培养出的花魁,正所谓国家不可一日无君王,青楼不可一日无花魁!这个姑娘也是极棒的,她叫‘花团’,还有一位花魁在里面,叫‘锦簇’!‘暖玉’、‘温香’走了后,来这儿找花魁的人一下子比原来翻了好几倍,现在就全靠这二位新花魁顶着了!”
戚、胡二人点了点头,苦笑着说了一句:“还是妈妈桑你厉害,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想出赚钱的好办法来!”
“赛桃花”也苦笑着接了一句:“你们二位爷就别笑话我啦!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别说谁!而且,不瞒二位说,咱这馆里赚的可都是姑娘们的血汗钱!一个月下来刨去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再加上给这些嫖客大爷们提供的好吃好玩的,还得营造有情调的环境,哪一样不得花钱,根本没什么利润!比起那两个正在巡抚府里作威作福、日进斗金的小妮子,真是差得远了!”
戚继光笑了:“行了!妈妈桑!您也就别在这儿发牢骚了,咱们今天没想出办法来,不代表以后也想不出来,总会有办法对付这两个小妮子的,你说是不是?”
“赛桃花”陪着笑了一下:“也是!不是还有您二位爷在给老姐姐撑着腰呢么?”
再一看他们两人仍然愁眉不展,她适时补了一句:“照我说,二位爷,您两位也别老皱着眉头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二位今天心情不好,找这二位新花魁来给二位爷排解一下?不用二位爷掏钱,全算上老身的身上!”
戚、胡二人对视了一眼,朝她摆了摆手:“还是算了!今天真没心情!改日,改日我们再来!希望到时候能够想出办法来!”
“赛桃花”点点头,表示理解,笑着和他们招手作别:“老姐姐我也希望咱们早日想出办法来,那来钱来得多快啊!哪用象这样受苦受累的!二位爷慢走!随时来啊……”
戚、胡二人苦笑一声,上船离去,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