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有风水这事?
虎子才刚开口,昆叔却狠狠地啐了一口:“屁,这老天爷啥时候开过眼?风水之说,那都是糊弄外人的,是怕了别人不敢来这地方搞种植园。”
“叔,那是啥道理?”
昆叔眯着烟卷,老眼忽然红了起来,徐徐道:“虎子啊,我告诉你,你要记住了这里的土地之所以好,那是因为这里的每寸土地,都是用咱们华人的血浇过的。”
“用血浇?”虎子知道叔叔从不说假话,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整个镇子的地都用血浇透,那需要多少……华人。
昆叔坐在田埂上,抽着烟,任由泪水从蜡黄的脸颊上滑落,却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一年的情形,他至今还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挨了一箭昏死过去,等醒来后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埋在了尸山血海之中。
这还不算,那些手舞着大刀,拿着长矛和弓箭的土人,在荷枪实弹的荷兰人指挥下将一队队捆绑着得华人同胞带到这里,然后就像是杀猪宰狗般砍下他们的脑袋。
血水顺着断开的脖子沁入大地,整个镇子都被染红了。
这还不算。
他们砍下了头颅后,还将他们一个个悬挂在每一颗大树上,警告华人离开这片土地那一年,婆罗洲的大树上,结满了枯干的人头。
这还不算。
最惨的是女人,她们被抓住后,每个人都受到了非人的蹂躏,从呱呱幼女,到年长之辈,她们的身体被无数龌龊眼绿的土人糟蹋后,再被砍去四肢,受尽折磨在猖獗的笑声中流血而亡。
这还不算。
那些年幼的孩子,被直接用长矛穿透了身子,被土人们当成了美食分食而光,只留下了一具具比野狗还不如的骨架。
那段日子里,昆叔就这么趴着,躲在死人堆里,闻着无法忍受的尸臭,喝着沁满了鲜血的河水,才最终熬到了土人退去,活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