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尤夫人还在继续说,“你说说她也是,嫁入尤家已经十年。如今她哪怕带着嫁妆归家了,不再是尤家妇。但和我也相处了十年了,你说这妯娌做不成,难道还不能做个能说话的朋友了?一走就走得这么干净,真心让我寒心,我婆婆这些日子也经常念叨,怕她出事……”
傅清凝兴致不高,可能尤夫人也看出来了,起身告辞,“我就是有点难受,也担心她。赵夫人别怪我多话才好,若是她找你,你可千万帮我跟她传句话,我有些知心话想要对她说,也想好好对她道个别。”
傅清凝应了,又起身送她出门。
等院子门关上,她转身回屋,看向身旁的琴弦,“往后她若是再来,就说我身子不适。”
琴弦笑着应了,“夫人的胎也快三个月了,是时候让外人知道了。”
傅清凝眼睛一亮,“你说的对,往后她若是再上门,就说我身子重,不宜见客。”
琴弦失笑,她婚期临近,最近也不往铺子那边去,整日就陪着她。
傅清凝也不戳穿她,只和以前一样和她相处。
正月初九,赵延煜再去了翰林院,傅清凝留在家中,账本看完,有些无聊。
想上街吧,又有身孕,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危,还是老实待在家中。
正月二十,琴弦的婚期越发近了,傅清凝已经让他们在看到街上有合适的肉菜就多买一些。却不防这日午后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让她意外,居然是何氏。说实话,尤家找不到人,她还以为何氏已经离开了京城回乡去了。
何氏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用脂粉盖住后基本看不出来。但她精神不错,满脸笑容地随着琴弦进屋。
“赵夫人,我又来叨扰您了。”她语气轻快。
傅清凝见她状态不错,真心实意道,“最近日子怎么样?”
“很好。”何氏笑容满面,“不用伺候婆婆,不用应付大嫂,也不用担忧家中采买银钱不够,更不担忧婆婆盯着我肚子。可以说比我以前还未出嫁时的日子还要好过。”
她满身轻松,语气诚挚。
傅清凝笑了,“人活着,自己自在最要紧。”
“也就你会这么说了。”何氏笑吟吟,“这些日子我见到的人,知道我遭遇的,无不劝说让我回尤家。都说女人得有根,百年之后才有去处。”说到这里,她喝了一口水,“让我养着他们一家人一辈子,之后才施舍给我一块坟地,说不准那边上还有个让我膈应的女人……我是要多想不开?”
傅清凝不知怎么劝,只道,“日子是自己的,路也是自己选的,自己过的好就行,管她们做什么?”
傅清凝的话并不让何氏反感,她这些日子听多了别人的劝说,傅清凝这些话让她找到了些认同感,笑容越发灿烂,“今日我来,有事情找你商量。”
傅清凝抬眼看她,“说来听听。”虽然佩服她的勇气,傅清凝也不会无条件的纵容她。
“你似乎开了两家胭脂铺子?”何氏问道。
傅清凝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他们家也需要一些明面上银钱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