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已经被吵醒,睡也睡不着了,她虽不想掺和人家的私事,但听到人命关天,且人已经求到门前,眉心皱起,“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到了堂屋,看着面前的人傅清凝有些不敢认,确实是何氏,和白天见到的她区别很大,面容憔悴也罢了,头发凌乱,眼角还有乌青,嘴角也有一块,泛着血丝。

这分明就是挨打了,傅清凝大惊,“怎会如此?”

何氏苦笑,伸手抚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乌青,“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身上也有,方才他回房来对我一顿拳打脚踢,说是我太不懂事,闹得不分场合。”

傅清凝默然,白日里何氏闹得确实有些不分场合,客人还在呢。且客人还是傅清凝两人,赵延煜和尤大人是同僚,若是真有这么一把扇子,去向不言而喻。要赵延煜是个多事的,尤大人的扇子送出去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见她如此,何氏问道,“你也觉得是他因为白日的事情恼我才动手?”

傅清凝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难道不是?

何氏面上的苦色多了几分,“若他不是从那个新纳的小妾屋中过来直接揍人,我也相信他单纯为了白日的是对我不满。”

傅清凝不知道该怎么劝,半晌问道,“那你这个时候过来……”

“我要和离!”何氏语气认真。

傅清凝扬眉,仔细打量她神情,见她眉眼肃然,很是认真,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

何氏见傅清凝只是诧异,并没有出言相劝,似乎还松了口气,“你只找个房间让我住一晚上,明日一早我就离开。”说着对着傅清凝福身,“多谢赵夫人了。”

这个倒是可以帮忙的,简单来说,就是邻居过来借住一晚上嘛。

这院子不大,但屋子挺多的,傅清凝立时让留书带她去屋中,当然了,为了避嫌,她和她带的那个小丫头和琴弦住在一起,并没有单独住一个屋。

傅清凝有孕,夜里本就睡得不踏实,又被这么一打岔,第二日早晨就一直睡到了中午。

等她醒来,何氏早已经离开。

走就走了吧。傅清凝也没多问,她要和离,难免就会牵扯到银钱和昨日她说的那把扇子,这事情可不好掺和。

赵延煜这几日不用去翰林院,两人就在屋中看书,当然了,傅清凝是看账本,这边的铺子盈利比起贡院那边翻倍都不止,胭脂这东西,越贵越是赚钱。住这边的富贵人多,便宜的人家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