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想着傅清珠如今大腹便便,又是双胎,应该是很难的,摇头道,“你送信跟他讲讲祖母的近况,愿不愿回来都看她自己。”

吴氏叹息,“你当我没给她送信吗?你在京城,我每次给你去信,她那边也有一封的。我承认不如你那封厚,但每次都是说你祖母的近况,她却只回过一回,还是问我京城保育堂那老大大夫的事,之后关心了几句你祖母。等我把那老大夫的情形说过,她就再没有来过消息。”

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原先你祖母给我添堵的时候多了去,现在我好好送她离开也就是了。反正我问心无愧。”吴氏说得坦荡。

午后,傅清凝该回赵府了,吴氏和傅诚满是不舍,“不能留下来住几日么?”

赵延煜忙道,“等过几日,让清凝回来陪你们小住。”

吴氏这才满意地放他们离开。

他们回府之后,照例先去正院请安,刚刚进院子,就看到一众丫鬟守在院子门口,而屋子里传来争执声。

两人对视一眼,赵延煜看向为首的丫鬟,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眼圈瞬间就红了,“是老爷,方才有酒楼送账本过来,夫人不愿意付账,老爷就……”

恰在这时,屋子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傅清凝本来还踌躇进不进呢,毕竟她是儿媳妇,看到公公婆婆吵架不太好,赵延煜进去拦着就行了。

但听到声音之后,她忍不住了,这男人和女人打架,无论占不占理,吃亏的都是女人。就算是之后赔罪道歉,挨打是必然的。

她几步往前,一把推开门,然后就看到地上满是碎裂的瓷片和水渍,还有……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狼狈的赵谨。

赵延煜紧跟着她,自然也看到了屋中的情形,待看到那边于氏紧紧靠在墙边,他忙奔了过去,“娘,你怎么样?”

于氏回神,还未说话,地上的赵谨看到赵延煜夫妻俩进来,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水渍,恼羞成怒道,“泼妇,我要休了你!”

于氏顾不上回答赵延煜,冷笑一声,“你休啊!刚刚考中进士就休妻,你能耐得很。”

赵谨顿时就哑了,放缓了语气,声音也柔和下来,“夫人,我们多年夫妻,你还不了解我?话赶话到了这里,我是真没这样的心思。至于今日之事,纯粹是你……”

于氏没有因为他缓和的态度软和下来,听到这话更生气了,“我怎么样?我无理取闹是吧?外头那些账可不是我吃的!”

赵谨皱眉,“酒楼掌柜还在外头等着,愿意赊账给我是看在我的面子和赵家百年的声望。你就算不满,我们家面子总还是要的。先把掌柜打发了,我们关起门来怎么说都可以。”

于氏收敛了怒气,看向赵延煜,“实话说,今日这账,我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