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捏着惊堂木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底下的百姓也听到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换一个身份又把人接回来了。如此大张旗鼓丝毫不加掩饰,把律法置于何地?

衙差去拿人了,堂中安静,只余围观众人窃窃私语。刘大人坐在上首如坐针毡,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不由他控制了。

其实早在他得到曲子录还活着的消息时,就已经隐隐猜到那胆大包天的人是谁,越是知道,他越是心虚不安,此事弄不好,真会把他也拉下水。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头顶上悬了一把刀,知道它早晚会落在头上,但又不知道何时会落的那种不安,忐忑,担忧,真心折磨人。

不过半个时辰,刘大人回后衙出恭喝水的时间,衙差就回来了,且还拿枷锁拿了人回来。

拿来的人当然喊冤,但长相确实和余大公子相似,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刘大人知道,此事

若是含糊过去,兴许他还能全身而退,但后续却没完没了。

他默了下,一拍惊堂木,对着余大公子用了刑。

那是个娇贵公子,板子还没打几下,就承认了他就是原来的余大公子,不是余家远亲。且还招认了他之所以能被换出来,皆是因为他爹娘找了人送了银子。

余老爷和其夫人很快就被传了来,事实上在余公子被抓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跟着过来了。

接下来也对他们用了刑,最后招认出:他们是给知州夫人曲氏送了银子,然后才接了儿子出来。

众人虽然早有猜测,但真的招认出来,现场还是静了一瞬。刘大人面色复杂,事情到得如今,他早有预料,但真的临到门前,他还是难以接受。

曲夫人自然很快就被人请了来,大概是因为她身份的原因,来的时候没有别人的狼狈,她跪在堂前喊冤,“大人,你我多年夫妻,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应该知道。我有如今的尊荣地位,全是你给我的。你好了,我才能好。我做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她深深磕下头去,“大人,此事分明就是有人针对你,想要从我这里将您拉下水。我们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最后一句,颇有深意,“所以,哪怕您对我用刑,我也绝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