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奇怪地说道:“受人所托?”
在崇祯的三个国丈里面,田弘遇是最懂得见风使舵的,嘴巴也最是油滑。张准基本上可以断定,田弘遇所说的受人所托,多半是虚词。这老小子在历史上是出名的懂得钻营的家伙,十句话里面可能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什么受人所托,是他自己坐不住了才是真的。
说来也有意思。崇祯的三个老丈人,性格都很有特点。田弘遇是什么都喜欢插手,却又让人抓不住把柄,滑不留手。周奎则是守财奴,整天叫穷,偏偏做事又愚蠢,屡屡闹出很多丑闻,搞得周皇后都时常为自己的父亲脸红。袁可望是书呆子,基本上不管外面的事情。
果然,田弘遇慢吞吞地说道:“那个……北直隶的盐场……”
张准会意的微微一笑,脸上显得高深莫测的样子。
原来是为了北直隶的盐场啊!早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在北直隶一定是手脚不干净的。盐场这么大一块肥猪肉,要是没有你们的份,那才怪了。不过,你们能忍到现在,才来找我,还算是了得了!
事实上,田弘遇的确是为了北直隶的盐场来的。本来,北直隶的这些盐场,乃是北京权贵人家的重要来源之一,田弘遇在其中也有一份丰厚的收入。现在,北直隶的盐场,被虎贲军海军封锁,张准和杨锐锋又横加插手,导致基本上处于半瘫痪状态,他们的收入,自然就没有了。
动人钱袋子,那就是动人命根子,朝中的权贵,当然对张准十分的痛恨。他们恨不得立刻派遣大军,将张准给剁碎了。只是,这个办法已经被证明不太现实。武力上解决张准的难度很大。因此,痛恨归痛恨,事情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京师的权贵,一方面拼命的怂恿朝廷出兵对付张准,一方面又想派人和张准取得联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变通办法。北直隶的盐场,涉及到太多权贵的钱袋子,张准是否反贼,都无关紧要了。只要能够将盐场的利益收回来就好。
田弘遇善于钻营,热衷于敛财,也从来不怕掉面子什么的。他以前乃是普通的人家,没有什么根底,底子薄,不像别的权贵人家,暂时没有私盐的收入,也能够支撑一时。北直隶的盐场收入断了几个月,田弘遇感觉有点顶不住了。刚好其他的权贵,要派人和张准暗中商讨此事,结果,他就自告奋勇,亲自来找张准了。
当初虎贲军出动,打击北直隶的盐场,就是要让虎贲军垄断所有的食盐生意。不要说田弘遇前来,就算是崇祯亲自前来,这件事都没有得商量。因此,张准直接的摇头说道:“北直隶的盐场,那是不可能恢复了,现在兵荒马乱,到处都不安全。山东出产的食盐已经足够,北直隶何必继续折腾?”
田弘遇就有些不满。这种不满的神色,明显的流露了出来。张准这么不给面子,显然是不将田贵妃,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在宫里面,田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其实和皇后差不多。崇祯最宠爱的人,其实不是周皇后,而是田贵妃。别的权贵,多多少少要卖他田弘遇一个小小的面子。
不过,张准如此硬气,田弘遇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张准和别人不同,是掌握着军权的。虎贲军还是张准自己一手拉扯起来的。朝廷的诏令,对他根本不起作用。背后动刀子?办法倒是不错,问题是有没有那个实力。万一搞不好,惹怒了张准,落得破家灭门的下场。
田弘遇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不知道都督大人需要什么?又或者是虎贲军需要什么?或许,我可以效劳?”
张准随口说道:“我需要战马,你可以搞到吗?”
田弘遇迟疑片刻,没有说话,只有小眼睛一转一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