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在质问崔鸣吉的同时,还讽刺崔鸣吉整天去舔鞑子的屁眼。要是他回答了高弘图的问题,就是真的上当了。崔鸣吉当然不会上当,慢条斯理地说道:“高大人须知道,兵贵精不贵多。”
高弘图微微一笑,如同是看到狐狸掉入陷阱里面的猎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我认为,都督大人带来的六百人,足够了。”
崔鸣吉顿时语塞。
妈的!
上当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别人是要他拿自己的话堵自己的嘴呢!
他刚才的回答,完全是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你说张准人少,张准的人再少,能比鞑子人少?登州府和莱州府的人口加起来,至少要比鞑子的人口多出一倍。更不要说明国其他地方的人了。你说兵贵精而不贵多,又凭什么说张准带来的人少?在仁川港,虎贲军可是实实在在的展示了自己的战斗力了。
金五望同情的看看自己的同伴,无法接口。说到磨嘴皮,打口水仗,他们哪里是大明官员的对手?哪一个大明的官员,不是人精里的人精?尤其是高弘图这样,能够做到正三品的工部右侍郎的,哪一个不是千军万马里面杀出来的?
国王李综内心欢喜,暗自感激张准这边狠狠的搓了投降派的嚣张气焰,表面却不动声色,主动起来打圆场。只看到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举起金杯,朗声说道:“今晚乃是欢迎宴会,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本王以水酒一杯,欢迎都督大人到来。”
张准急忙举起酒杯,低调的平息双方的交战气氛。
有过刚才的激烈交战,相信朝鲜的几大派,都基本上明确了张准他们的立场。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争论了。真正实质性的问题,要从明天开始,才会在小范围内仔细研究。今晚的争论,只是开端,好戏全部都在后头呢。
现在,问题的关键,胶着在大明和大金,谁胜谁负的问题上。不能说朝鲜看风使舵,朝鲜毕竟还是向着大明的,只是大明朝实在是不争气,最近几年的确是被鞑子欺负的太狠了。你做大哥的,连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要小弟跟着你,这的确有点困难啊!
国王李综既然打圆场,金自点自然也少不了上来,一边敬酒,一边笑呵呵的和高弘图碰杯,然后两人在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起来,这个阴柔的家伙,对高弘图的一套,非常羡慕。唉,文人终究是文人,都是很腹黑的。谈笑间,让对方自打嘴巴,就是他们最津津乐道的。
众人纷纷前来向张准敬酒。无论是否认识张准,他们都知道一个事实。张准在山东,在黄县,在登州城,都让不可一世的鞑子,吃了不少的苦头。只冲着这一点,很多人就要对张准刮目相看。这些年,都是鞑子肆虐,别人根本奈何不了鞑子。张准一口气就能吃掉几千鞑子,还能困住鞑子的两个贝勒,这样的战绩,绝对算得上是逆天了。
凤坪君李觉来到张准的面前,眼神锐利,脸色冷峻地问道:“张都督,听说你让世子在战场上开枪?你有没有路想过,世子乃是千金之体,怎么能出现在前线,而且还亲自开枪射击?”
张准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郡王殿下,你觉得,朝鲜需要的是一位勇敢有为的君主,还是一位只懂得混吃等死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