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锋和盐打了半辈子的交道,自然明白精盐和粗盐的区别。
在即墨县,他是亲眼看过精盐的。
“好盐啊!”
杨凯德也显得非常的感慨。
浮山所的军户们,煮了上百年的海盐,还真是不知道用这样的办法,可以将粗盐变成精盐。如果以前就知道这样的提纯办法,杨家屯的父老乡亲,早就不用现在这样贫困交加,潦倒不堪了。
其实,这也难怪,粗盐也是军户们辛辛苦苦才煮出来的,煮出来以后,就马上装起来,用棉布蒙的扎扎实实的,生怕弄潮湿了,卖不出去。又有谁舍得将粗盐继续溶解在水里,反反复复的过滤,然后重新蒸发一遍?正是这细微的观念的差别,导致很简单的一个提纯过程,居然没有人发现。
张准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和自己关系最密切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低沉地说道:“杨伯伯,这个方法,只能是我们自己知道。如果被别人学去,那就整个山东都是精盐了,价钱也就卖不起了。”
杨凯德自然懂得其中的厉害所在,向自己的家人说道:“玉麟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这个得到精盐的办法,谁也不允许透露出去!”
所有人都点头。
杨锐锋将锅里的精盐全部收集起来,称量一下,刚好是三斤。他用特别的袋子将这三斤精盐装好,相当兴奋地说道:“我现在就到即墨县城去,看看这个精盐能卖多少钱。”
张准点头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杨锐锋答应着,带着全家人的希望,急匆匆的上路了。
他将精盐用布袋背在身后,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相信盐枭也不会注意到他。只要路上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已经去过即墨县城好多次了。
杨家人都忐忑不安却又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继续将更多的粗盐反复溶解,过滤,蒸发,然后将提纯出来的精盐仔细的装好。以前的粗盐浪费一点没关系,精盐可不能浪费,随便一把,可能都价值一文钱呢!
有了盼头,杨家上下都显得非常的兴奋。一边忙着提纯精盐,一边等着杨锐锋回来。这一个晚上,全家人居然很晚都没有睡觉,直到子时过后,最后一锅精盐提纯出来,大家才依依不舍的去睡觉了。
只有张准自己,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