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萱侧身让他们进门,也想起来她的身份,也是张家的媳妇,说起来张采萱也叫她一声婶娘,和她还是比较亲近的亲戚,她夫君和张全富算是堂兄弟。
不过这妇人是个命苦的,嫁过来几年,只得两个女儿,不得婆婆喜欢,夫君在大女儿六岁时病死了,张采萱当初回来时,她那女儿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不过听说已经十一岁了,今年好像也十五六了?
张采萱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妇人浑身,可见她日子过得很苦。
也是,寡妇在南越国,日子可不好过,尤其她婆婆三天两头到处说她克夫,还说她不争气,只留下两个闺女。她平时在村里除了干活一般不出门,存在感极低,这也是张采萱对她不熟悉的原因。
她是李家村的,不过却不姓李,似乎是姓陈。她一进门,并不乱看,只道:“采萱,这个是我娘家侄子,我那大哥大嫂是个命苦的,去年冬日里房子塌了,就这么去了。只留下满树,他昨天和他们一起来的,我……你们家需不需要长工,你别看满树年纪小,他什么都会干。”
陈氏希冀的看着张采萱,眼神里带着泪光。
张采萱摇头,妇人眼神黯淡下去,那名满树的年轻人也忙道:“我保证听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不需要工钱,只要一口饭吃。”见张采萱神情不变,他忙又道:“一天一个馒头就行,真的。”
他们两人急了,张采萱也笑不出来,这代表现在日子越发难了,一天一个馒头就能让人满足。只道:“婶娘,请长工这样的事情,我得跟肃凛商量一下。”
陈氏待要再说,陈满树拉她一把,对着张采萱鞠躬,“多谢。我暂住在我姑母家中,如果你们家需要长工请一定先考虑我,我真是什么都愿意做,绝对不偷懒。”
平心而论,张采萱是愿意请人的,秦肃凛一个人要料理家中的事,还得上山砍柴。胡彻走了,对面院子里的柴火都少了许多,还有冬日里扫雪,去年秦肃凛光是扫三个房子的房顶,就得大半天,而且在外面冻久了人就麻木,张采萱怕他跌下来。
家中养了兔子,每日新鲜的草需要很多,秦肃凛整日都忙,张采萱也不轻松,带着骄阳也要干许多活,不说别的,光是几个院子的打扫,就得大半天。要是遇上暖房收粮食或者翻地撒种,那几天根本就睡不好,有时候忙起来还顾不上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