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阎重喜今天下令救下这批难民,也替大中军做了一次非常好的宣传,大大的收买了蓟州镇永平府一带的民心,所以吴襄除了叹息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总之这投靠大中军的这条路,他是只能咬着牙走下去了。
特别是那些万死余生被营救入关的那些百姓们,进关之后许多人便立即跪在地上连连对关城上正在杀奴的大中军拼命的磕头,感谢大中军舍生忘死的救他们,许多人大叫着此生为奴为马,也要报答大中军对他们的恩德,老弱妇孺不用说了,许多刚刚进关的青壮,马上便奔至关下,要求从军,跟着刑天军干,杀鞑子去!
而且果不其然,在这些难民之中,还真就混入了少量的建奴细作,不多会儿时间,便被揪出了几个,结果这些个混入的建奴细作算是倒了大霉了,立即便被这些难民扑上去,连踢带打,有些人干脆便扑上去咬他们,结果这几个被指认出来的建奴细作,当场便被活活打死,几个家伙身上的肉都被生生的咬了下来,跟凌迟活剥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好一通热闹之后,阎重喜下令将这些难民暂时移至抚宁卫一带安置,派人送给他们食物,先让他们生存下去,转而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关外。
很显然建奴吃了大亏之后,多尔衮却并未接受教训,而是变本加厉的派出了更多的兵马,继续对关城发动猛攻,无数建奴在关外再一次集结起来,推着新造出来的大批橹车,抬着一面面大盾,再一次朝着山海关逼来。
“多尔衮肯定是被皇太极逼急了!要不然的话建奴不会这么拼命的!”卢象升放下了千里眼,对阎重喜说道。
“卢大人所料应该不错,皇太极御驾亲征坐镇前屯卫,就在多尔衮背后盯着他,多尔衮不卖力也不行!有什么本事就让他们使出来吧!来多少老子都接下来好了!老子要让建奴在此关之下,把他们的血流干!”阎重喜冷笑了一声,豪气如云的挥手说道。
“死守也总不是个办法,以本官看来,与其死守,倒不如攻守结合为好,必要的时候本官愿意亲领一批骑兵,出关再对建奴发动逆袭!定要多杀一些建奴!”卢象升这个人最崇尚野战退敌,这是他一贯的作风,现如今当看到建奴军再一次列阵,要发动进攻的时候,便对阎重喜抱拳请命道。
“哪儿用得上卢大人亲自出马呀!有卑职在,岂能让卢大人亲自提刀上阵?逆袭是个办法,但是即便是去,也是卑职去才成!卢大人乃是监军,岂能干这等粗活!呵呵!”王承平一听卢象升的话,便立即接口说道。
卢象升看了一眼王承平,颇有点失望的感觉,自从他来到了右路军之中以后,阎重喜这帮人便拿他当神仙一般的供着,对他甚为尊重,但是却从不让他提刀上阵,刚才他就想亲自带兵出去接应那些难民,可是却被阎重喜死死拦住,现如今他献计要带骑兵出去逆袭,可是王承平却看架势,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做了。
于是卢象升苦笑了起来道:“圣上可是答应过卢某,只要打鞑子,便准我提刀上阵,可是你们却总不让我出战,难道真以为我卢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无用书生不成?你等可知卢某虽然身为读书人,但是却天生一身的蛮力,挥得动几十斤的大刀,马上步下也不是厮杀不得之人!”
阎重喜立即笑道:“我等岂能不知?想当初大人还是五省总督的时候,我们早已便听闻过了大人的威名,待大人去宣大就任总督之职的时候,我等可是很是担心呀!哈哈!不过大人一身才学,当做的是匡扶圣上文治天下的事情,而不是跟我等武夫一般,持刀上阵当一个厮杀汉!这种粗活,还是我等来做吧!如果有一天我等倒下的话,那么大人便再提刀上阵不迟!”
卢象升听罢之后笑了一下,没有再接口说什么,他知道再说也是白说,这帮家伙拿他当宝一般,怎么可不会再让他轻易冲锋陷阵了!而且跟阎重喜解除这段时间,他发现阎重喜是一个心思很缜密之人,很知道进退,真想不出这帮人肖天健是如何调教出来的,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能替肖天健立下这么多功劳,恐怕早就尾大不掉了,可是在这帮大中军军将身上,却很少看到他们的张狂,一个个到现如今还是很恪守他们的本分,能做到这一点,卢象升也不得不佩服肖天健控制手下的本事。
眼看建奴大军再一次列阵要前来进攻,卢象升便又将思路转回到了军事之上,想了一下之后,突然说道:“事情恐怕有点不太对头,皇太极早几天已经督军抵达了前屯卫一带,但是他所率的兵马,出了这汉军旗几旗兵马之外,其余建奴军基本上没有出现在山海关之外,这件事恐怕不太简单了!
以卢某所想,奴酋皇太极绝不会就这么放着这么多兵马,在山海关外屯扎,他们耗不起这时间,所以卢某以为,建奴肯定另有所谋!恐怕会另寻通路从其它地方叩关而入,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我们将会非常不利!”
听罢了卢象升的话之后,阎重喜和王承平也都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几天他们只顾着忙于应付多尔衮对这一带的猛攻了,却忽略了整体大局的考虑,现如今卢象升突然一提起这件事,让他们都不由得立即产生出了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