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汝宁府不比上一次肖天健发兵来攻的时候了,眼下除了汝宁府的守军之外,已经没有了其它官军,黄得功上一役在汝宁府大败,肖天健率部北走之后,便在本地纠集了少量的残部,再一次返回了庐州,而孙应元也随后在进攻豫西失利之后,退出了河南,回到了南京,继续去对付活动在南直隶辖地内的革左五营去了,使得汝宁府时下丧失了有力的支援。
虽然此次李栓柱率领的兵力并没有上一次肖天健来的时候率领的部曲多,但是周边的老百姓们却纷纷跑来投军,被李栓柱将其暂编为一个个预备营,临时充作辅兵使用,很快便在汝宁府城外汇聚起来了三万多人,将汝宁府牢牢的包围了起来,并且随即开始对汝宁府发动了攻势。
汝宁知府傅汝为深知汝宁府一旦丢失他会面临着什么样的下场,当今圣上肯定是要迁怒于他的,所以在汝宁府城中悬赏招募死士协助守城,而城内的崇王此刻也非常害怕,和其弟河阳王,都从府中取出了不少的银两,来作为饷金和赏金,帮着招募死士守城。
而周边的有钱人,因为刑天军的发展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存,近期纷纷逃入了汝宁府城中,他们也带入了不少的钱财还有部分的家奴家丁,使得汝宁府城中人满为患,这些人可不会轻易的就对刑天军表示顺服的,所以在重赏之下,汝宁府还是纠集起来了几千杂牌军,在傅汝为的指挥下登上了城头协助守御。
李栓柱率部开始攻城之后,仗打得很是艰难,每日都要损失大批人的性命,虽然主力损失不大,但是新组的预备营却损失很是惨重,连续十多天的进攻,汝宁府也未能被攻克,气的李栓柱几次都差点亲自披甲出战,去率领部下攻城。
后来肖天健得知消息之后,传令李栓柱,暂时放弃强攻汝宁府,令其留下一个战兵营,率领大批新募之兵,围困汝宁府,断掉汝宁府的粮食供应,率部先解决掉汝宁府东部的几个县,然后待汝宁府城中断粮之后,再攻汝宁府。
李栓柱无奈之下遵从了肖天健的指示,作出了调整,率领部下开始连续对汝宁府周边更远一些的州县进行扫荡。
整个九月间,在河南的南部一带,到处都是刑天军的旗幡,在刑天军兵锋所过之处,老百姓们纷纷举双手欢迎他们的到来,配合刑天军的进攻行动,要么替刑天军通风报信,要么就替刑天军带路,有些胆大的人干脆就暗通刑天军,给刑天军充作内应,早先潜伏的细作们更是暗中拉起了队伍,等候刑天军的兵马到来,一旦等到了刑天军的主力兵马,他们便纷纷在一些庄堡抑或是县城之中暴起接应,使得刑天军的攻势行动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一般的迅速,基本上罕遇什么像样的对手。
甚至于一些刑天军的细作,等不及刑天军主力抵达,便已经率领民众起兵发难,杀官夺城,攻击庄堡,主动打出刑天军的旗号大干了起来,甚至于不用刑天军主力兵马到来,便控制住了一些县城,进而将这些县城周边的敌对势力肃清,成了刑天军的新控制区。
这还不算,甚至于有几个县的官吏,不等刑天军过来,便暗中派人联系刑天军,表示他们愿意归降刑天军,在刑天军兵马一到,便立即倒戈,将反对他们投降的官员亦抓亦杀,投入到了刑天军的怀抱之中。
河南的形势至此也彻底糜烂,熊文灿虽然想要挽救局面,可是苦于手头没兵没将,而且周边也基本上尽在刑天军的控制之下了,使得他政令根本出不了开封府这个孤城,只能天天坐在开封府的府中唉声叹气。
河南的局面一天比一天糜烂,刑天军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抢占的地盘也越来越多,各种坏消息可以说每天如同雪片一般的飞入到京师之中,崇祯知道之后除了震怒还是震怒,怒斥熊文灿无能,最后实在是觉得没法交代,下旨将熊文灿捉拿送入京城论罪,而河南巡抚则由现任的河南巡按高名衡接替,令其主持河南的“剿抚”之事。
而更让崇祯感到恼怒的是,本来洪承畴和孙传庭都已经拍胸脯说了,近期便要很快将李自成等路活动在陕西一带的贼军剿灭了,好像是陕西局势大定在即,马上便能将李自成擒杀了一般,可是进入九月之后,忽然间他们又没了消息,只是上疏说闯贼狡猾异常,藏于山中不肯东蹿,他们还在商洛一带集兵对其进行追剿,擒杀闯贼恐怕还需时日。
这让崇祯觉得洪承畴和孙传庭简直就是在忽悠他一般,说的好好的,现在突然间又做不到了,杨嗣昌为了推卸对于河南刑天军剿抚不利的责任,便不断的在崇祯耳边陈情,说河南局势糜烂,乃是洪承畴和孙传庭在陕西剿抚不利所致,如果他们这些年能快一点将李自成等活动在陕西的流贼剿灭的话,以大批陕军出陕,刑天军万无在河南如此嚣张之理。
崇祯听罢之后也觉得有理,不过眼下他实在是没人可用,虽然怒其不争,可是也没有真的晕头,就听了杨嗣昌的话,把洪承畴和孙传庭给撤职查办,毕竟虽然他们两个这几年来没有将流贼剿灭,可是毕竟还是抓了高迎祥,控制住了陕西没有被流贼所占,功劳不多,起码苦劳还是有的。
不过这件事后来也传入了洪承畴和孙传庭的耳中,彻底的得罪了洪孙二人,使得他们二人对杨嗣昌可以说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