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越来越临近年节,许定国开始渐渐的收到了不好的消息,有潜入到高平南部的细作开始向他反馈,说在高平南面不断有贼军出泽州汇聚到高平县南部的河西镇,而且还有数不清的车辆,不断的从泽州出来,将各种物资转运到河西镇一带。
如此消息顿时便让许定国警觉了起来,他猜不透刑天军要做什么,但是他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一次刑天军的举动很是反常,明明都已经要到过年了,可他们不停下来休息,却还作出这么大的动作,目的又是何在呢?
于是他连忙加派夜不收和细作绕过高平县城,朝泽州方向探查,可是这个时候河西镇一带已经被刑天军的人马戒严了起来,任何人都只能进不能出,而且在河西镇周边十里范围之内明哨暗哨流动哨层层密布,别说是靠近河西镇探查消息了,就连这些警戒线许定国麾下的夜不收和细作都根本无法穿透,倒是还平白被刑天军捕杀了不少人去。
结果使得许定国一时之间无法探知到刑天军到底在河西镇一带集结了多少兵力,集中了多少物资,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他仅能判定,刑天军可能会在年后有所大动作,而他自己也作出了年后撤兵的准备,打算结束这次对高平县的攻势。
虽说许定国一定程度上猜出了刑天军的计划,可是他却还是没有料到,刑天军会在大年初一对他动手。
肖天健就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在河西镇临时大营之中杀牲祭旗誓师之后开始了行动,对于这一次肖天健亲自回到晋南,率领他们这些刑天军的兵将们出征,这些兵将们不但没有因为大过年的还要出来打仗而感到不满,相反的却是群情激昂,兴冲冲的在肖天健的指挥之下,一批批的踏出了兵营,朝着他们既定的目标扑去。
许定国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因为昨晚和部下诸将多喝了几杯,尚在帐中搂着两个手下部将专门从潞安府城中给他请来的名妓高卧的时候,突然之间便听到手下在帐外大叫道:“大人快快请起,大批贼军杀过来了!”
不待许定国迷糊过来,便在官军大营周边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喊杀之声,几个家丁急红了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便一头闯入到了许定国所住的暖帐之中,也不管那两个粉白红嫩的女子如何哭叫,七手八脚的便将许定国拉起来,把衣服甲胄给他披挂了起来。
到了这会儿许定国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急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家丁大叫着对他说道:“大人不好了!刚才夜不收跑回来禀报说大批贼军突然间绕过高平县城,直扑向咱们大营,可是不多会儿时间,大批贼军便杀到了大营外面,现在已经在大营外面列阵,看架势马上就要攻营了!现在营中已经乱了套了,大人还是快快准备撤回潞安府吧!这呆不下去了!”
许定国一听头顿时一晕,险一些一头又栽回到榻上,吼道:“那些军将们又都在做什么?为何不赶紧集结兵马守营?”
家丁差点哭了出来,对许定国叫道:“别提了,刚才霍州游击马越闻听贼军大军来袭,立即便丢了兵马,自己先从北门带着几十个家丁逃了出去,而他这一逃,其他人也慌了,这会儿都正在朝外面跑呢!兵卒们更是乱成了一团,大人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就走不掉了!”
许定国这个气呀!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这帮手下的军将们还一个个拍着胸脯豪言壮语,说要是贼军年后敢来的话,定要如之何的将其杀个溃不成军,可是今天贼军真的来了,这帮孙子便直接尿了裤子,一个个连喊一声一块跑都不喊,便撒丫子先溜了,听着营中的嚣闹声,官兵们的大骂声,许定国也知道完了!这一次他又一次彻彻底底的败在了刑天军的手中,想要这个时候力挽狂澜,已经彻底晚了,所以他在家丁家将们的护卫下,冲出了大帐,至于那俩陪着他睡了一晚的粉头也顾不上带了,翻身上马带着他本部的两千多人马立即便强行在混乱的营中杀出一条路,从北门夺门而逃,至于剩下的几千没人管的各地官兵,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司徒亮和刁正率兵攻打许定国的大营,可以说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仅用片刻时间便轰开了官军大营的营门,率兵立即便冲入了大营,这些如狼似虎的刑天军部众们刚入营的时候,恼恨这帮官军这段时间把高平县一带的老百姓们祸害的太过厉害,根本不管他们是否跪地投降,逢人便砍,遇人便杀,不多会时间,便连杀数百官军,惊得那些剩下的官兵在营中四处乱窜,哭爹喊娘的求饶。
而司徒亮则率领骑兵营绕营而过,一路顺着许定国败逃的方向便追杀了下去,骑兵追击步军,那是手到十拿九稳的事情,如果许定国还有拼死一战的决心的话,吃掉他们估计还会麻烦一些,可是许定国这会儿看清楚刑天军来势凶猛之后,加上本来手下便战意全失,根本无法阻止起来有效的抵抗,就这么被司徒亮追上他们一通乱看乱杀,当即便溃乱成了一团,许定国也算是命大福大,在二百家丁的护卫下,拼死冲了出去,丢下了手底下的官兵不管,才得以逃脱升天。
仅仅一天时间不到,许定国率领的这五千多攻打高平的官兵便被肖天健给打了个大败亏输,除了少数得以逃脱之外,基本上大部被歼灭在了高平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