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哪儿的话,不就是冷了点吗?以前咱们当流民的时候啥苦没吃过呀!现在这点苦算逑呀!就听您的,再等等就是了!娘的,曹文耀来还不早点来!赶紧收拾了这厮,回去也好睡个安稳觉!呵呵!”
“别废话了!回去看看你手下的弟兄们睡着没有!别他娘的有人睡着了打呼噜,刚才我就听见北面有人打呼噜了!谁要是暴露了咱们的话,老子打断他的腿,让他回去睡个够!”
“是……”这个连长一溜烟的便扒开草丛朝着他手下潜伏的地方摸了过去。
刘宝看看天上的月亮,叹口气也摇头自言自语道:“也该来了呀!怎么还没出现呢?”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在不远处山坡下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刘宝一翻身便爬了起来,噌的一下便蹿到了坡地边,朝着下面望去。
借着月光,刘宝果真看到一队披星戴月身上同样结满了露水的一支人马走了过来,渐渐的开始进入到了他的伏击圈之中。
刘宝这一下总算是放心了,一呲牙踢了旁边一个手下的兵卒一脚,这个兵卒立即便将手拢在嘴边,马上发出了几声惟妙惟肖的山鸡的叫声。
在他学吧了山鸡叫之后不久,周围的几处高地上也纷纷传出蛙鸣还有夜枭的鸣叫声,刘宝这才彻底放心了下来,伸手从身边拉过来了一杆自生火铳,借助月光检查了一下药池的引火药,又盖上了药池盖,轻轻的咔吧一声,将卡着燧石的机头给扳开,伸手将自生火铳从山坡上伸了下去。
与此同时从几处山坡上,都开始发出悉悉索索的轻微的响声,一杆杆自生火铳被火铳手们都伸了出去,纷纷对准了下面的这条小道。
走在队伍中央的曹文耀一路上都感觉着很紧张,而且似乎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可是他又说不出这种不祥的感觉从何而来,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督着队,一路朝着前面急赶。
当走到这一段临近黄河的小道上之后,半个时辰下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让他多少有点安心了一些,按照带路的夜不收所说,通过这一段,就出山了,他到时候率领这些兵将,在天亮之前突然间出现在贼军后面,可想而知贼军即便是再厉害,也会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旦开打,两面夹击之下,贼军如果想要不败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击败这支贼军,那么渑池县就等于在他的刀锋之下了,所以这一战他的胜算还是相当大的,不过前提却是贼军没有料到他的这次偷袭行动。
这一路上行来,曹文耀也不断的派出夜不收在前面探路,同时也非常留意观察前方路侧的高地上的情况,其中通过几处险要的地方的时候,他都紧张的要死,生怕会有贼军的伏兵埋伏在哪儿,可是最终他还是安然通过了那些地方,现在走到这里,总算是已经快出山了,不但是他,几乎所有跟着他的官兵也都开始有点放松了下来。
右侧的山坡上忽然间响起了几声野鸡的叫声,接着又传来了夜枭的鸣叫声,这一路上他们对于这种夜鸟的啼鸣声早已都习惯了,所以倒是也没人怎么关注这种声音,起码有这些夜鸟的啼鸣,说明了山上不会有人,要不然的话不会有夜鸟这么叫,早就被惊飞的没影了。
所以曹文耀继续催马赶路,可是走了一段之后,他突然间拉住了马缰,对跟着他的一个家丁问道:“刚才你听到有蛙鸣了吗?”
这个家丁有点迷糊,楞了一阵之后,忽然间点点头道:“好像是有蛙鸣!听的不怎么真切!”
“快撤!后队变前队,向后撤!快走!”曹文耀突然之间打破了队伍的沉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边大叫一边拨转马头,他的声音立即撕破了整个夜空,让所有跟着他的兵将都大吃了一惊,不是曹文耀机警,而是刚才刘宝的手下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天气已经十分冷了,哪儿可能还会有青蛙在外面活动呀!所以一声蛙鸣却引起了曹文耀的注意,使得曹文耀意识到这里极可能埋伏有贼军的辅兵,所以才立即断然下令掉头回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