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军尚未接触之前,这些官军的夜不收和刑天军的斥候们早已在两军之间相互小规模的频频交手了数次,让这些骄横的官军夜不收们惊讶的是这一次他们居然在和贼军的斥候接战之中,居然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虽然几次交手下来,他们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是这支贼军的斥候表现的也并不差,始终都在不断的对他们进行着试探性的攻击,也始终都压制着他们这些官军的夜不收,使得他们无法太超前深入,窥探刑天军的部署,以至于虽然他们查知了刑天军正在朝着官军迎头撞来,但是却始终都没法突破刑天军斥候的警戒幕,接近到刑天军主力之前探查军情,这样的表现让这些平日里骄横习惯的关宁军夜不收们大为惊讶,以至于他们不得不逐渐的收缩搜索线,保持相互之间的距离,以免被刑天军的斥候突破他们,接近到自己的主力兵马附近。
而眼下两军已经接近到了目视距离之后,他们的任务也就都结束了,纷纷拨转马头,相互叫骂了几声撤回了本阵之中休整。
祖宽提马来到了军前,朝着刑天军列阵的方向望去,但是随着他的视线扫过对面刑天军的兵阵之后,他脸上一路行来所带着的那种轻慢表情也逐渐的收了起来,渐渐的换上了一副整肃的面容,就连松着的双肩和腰身,在这个时候也绷紧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静观其变
一斗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朝着对面的山上望去,看着距离他们数里远的那座大方山上飘荡的各色旗幡,下意识的甩着马鞭,骂骂咧咧道:“这个该死的瓦罐子,老子来了这里几天了,可是这厮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居然还托病不见老子!再安排人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子和他虽然有些过节,但是好歹也都是这一带的人,现在老子落难了,求到他头上,居然给老子摆这架子,我呸!”
那个马军师还是一身破烂的道袍,摇头晃脑的对一斗谷说道:“掌盘子别着急,既然咱们现在这样了,瓦罐子他摆摆谱也是难怪的事情,在下前日去给他说的清楚,这刑天军是外人,信不得他们,要是让他们在这儿坐大的话,肯定没咱们的好果子吃,瓦罐子也不是个笨人,应该想得明白这个道理,这不今天他好歹还派人给咱们送了些粮食嘛!说明瓦罐子也没想着要跟掌盘子撕破脸!您也别急,在下这就再去他寨中一趟,务求要说得他和掌盘子联手一起对付那刑天军不可!”
一斗谷一脸怒色的骂道:“什么狗屁的粮食,不过是一些陈的发霉的东西罢了,这东西平日里猪都不吃,现在却拿来打发老子,他当老子是叫花子吗?你直接去问他,到底跟老子联手不联手,这件事要是不中的话,老子也不求他,现在就走人,这豫西大了很,哪儿不够老子再拉一杆子人马出来?”
马军师连连点头,然后招呼了几个亲近手下便下山朝着对面山上的瓦罐子的营寨走去。
马军师走过不久,有个喽啰便飞奔到了一斗谷面前,跪下对一斗谷叫道:“启禀大掌盘子,官府派大批官军来永宁县了!”
如果这个消息放在以前的话,一斗谷听到之后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的直接带着手下滚蛋了,但是今天当一斗谷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却当即露出了喜色,一把抓住了这个手下喽啰的肩膀对他问道:“果真?来了多少?是哪个领兵来的?”
这个喽啰一脸献媚的神色,对一斗谷献宝一般的说道:“假不了,小的是在永宁县城外面听说的消息,那些刑天军现在早就缩回了县城,还有一大半的兵力开始朝着宜阳县方向行去,像是要去挡住官军!
到底是哪路官军小的不清楚,只是现在刑天军剩下的兵将正在将城外的流民们迁入县城之中,看架势是很紧张!”
“奶奶的,总算是报应来了,他姓肖的在老子面前张狂,现在惹来了官军,够他们受得了!哼哼!快点去把马军师给老子追回来,老子有话要对他交代!”
刚刚下山不久的那个马军师便被人追了回来,等他气喘吁吁的爬到一斗谷面前的时候,喘着粗气对一斗谷问道:“掌盘子,为何又将在下追了回来?难道有何变故不成?”
一斗谷一脸兴奋的对他说道:“好消息呀!好消息!刚才有咱们的弟兄在永宁县城探听回来了消息,说大批官军正在朝着永宁县城蜂拥而来,这帮刑天军却不知死活的迎了上去,只留下了没多少兵力镇守县城,看样子没打算卷铺盖滚蛋,这对咱们来说,可是个好机会呀!你去对瓦罐子说,现在正是咱们的机会,趁着这姓肖的要在县城东面跟官军死碰,县城里面没有留多少兵,咱们两家合兵一处,趁机去攻下永宁县城,要知道那万安王府里面可是金银堆积如山,咱们让这姓肖的有命拿下永宁县城,却无福消受!
对了,老子这次吃点亏都行,要是他瓦罐子愿意跟老子一起干的话,老子替他打前锋都行,一旦攻下永宁县城的话,老子让他拿大头,老子拿小头,反正只要咱们将这该死的刑天军弄垮就成!非要报了渡洋河一战的大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