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据细作探查却发现,贺人龙率部进入山西境内之后,一直磨磨蹭蹭,在受命之后他们从陕西周至出发,整整在路上走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进入到山西境内,在十月底才兵至解州,行动简直如同蜗牛一般,一天爬不出多少里路,摆明了是拖延时间,这让肖天健颇有些好笑。
对于这个老对手,肖天健并不感到紧张,而且贺人龙手下兵力有限,不过只有区区五千多人,即便是加上解州的守军,也不过只有七八千人左右罢了,以刑天军现在的实力,已经不会对此感到担忧了。
所以他立即传令给阎重喜,令其将一营主力收拢起来,沿流经垣曲县境内的涑水河西进,陈驻在了郑家坡一带,牢牢扼守住了从闻喜县进入垣曲县的唯一一条通道,并且从新兵营调拨出两哨刚刚结束操练的新兵,增派给了阎重喜的一营,使得阎重喜的一营兵力达到了一千五百人,同时还将新铸的几门三磅和六磅野战炮也调拨到了垣曲县方向,增强阎重喜一营的实力。
同时他明令阎重喜对于这个老朋友,阎重喜也不必主动出击,只管扼守山口,如果贺人龙这个家伙不识好歹率军进犯的话,就狠狠的揍他们,如果他还不知悔改,一意要率军对刑天军进剿的话,就放他近垣曲县,到时候集结兵力,一举将他吃掉。
而贺人龙直到十一月初,才兵至闻喜县,派出了手下两千兵马,对垣曲县发动了三次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果每次刚刚入山,便在郑家坡以西遭遇到了阎重喜所部的迎头痛击,眼看进攻不利,贺人龙当即便主动放弃进击垣曲县,率部撤回了闻喜县,然后便缩在闻喜县不再轻举妄动了,反倒是在闻喜县又是索粮又是索饷,闹得是不亦乐呼,对于他这样的骄兵悍将,解州和闻喜县当地官府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吴甡倒是派人催促了贺人龙几次,但是贺人龙都以粮饷不足,士气不佳为由,给拖了下来。
肖天健在得知消息之后,看了看地图,摸着下巴对回到莲花寨的付德明问道:“这次咱们的老朋友贺人龙率兵过来,为何会动作如此迟缓?仅仅是在垣曲县方向试探了一下便缩回去不动了呢?这贺疯子好歹也算是陕西名将了,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呀!”
付德明考虑了一下之后,对肖天健说道:“以卑职所见,这贺人龙定虽然号称贺疯子,但是并不是个鲁莽之辈,他肯定是已经得知了我军的实力,并无把握能将我们剿灭,生怕孤军冒进会再招至前两次官军的下场,所以应该是想要用拖字诀,来拖着尽量不和咱们死拼到底才是!想要拖下去,等待洪承畴调派更多兵马,才会出兵来犯!”
肖天健微微点点头道:“那么他这么拖下去的话,又能拖出一个什么结果呢?难道洪承畴会调集更多的兵马过来不成?”
对于肖天健这个问题,付德明暂时也无法回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洪承畴迟早是要调集更多兵力来对付他们刑天军的,但是在具体一些,洪承畴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再派兵来,派多少兵,他就说不清了!毕竟现在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民务方面,对于情报方面的事情现在都是冯狗子在负责,所以在有关这方面的事情上,他现在的发言权不多。
肖天健于是笑道:“这两天冯狗子这家伙不知道忙什么呢,这家伙应该是有点消息,他要是来的话,那么这件事便容易搞清楚了!贺人龙的表现显然有些反常,弄不好是有什么诡计咱们不清楚!”
正在他们二人在讨论贺人龙为何会表现的如此缩手缩脚的时候,铁头通传说冯狗子过来了,要求见肖天健。
肖天健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家伙还来的真是时候!呵呵!让他进来!”
转眼冯狗子便急匆匆的走进了肖天健的屋子,对肖天健施礼之后说道:“将军,陕西那边传来消息了,李自成、满天星、老张飞、争功王等路义军,在半个月前,再次由商南一带,窜入了河南,和闯王高迎祥汇合一处,先攻打南阳未得手,然后去向不明了。眼下陕西大股义军基本上已经被洪承畴都赶出了陕西,恐怕对咱们不利呀!
另外太原那边也送来了消息,说山西方面也正在调兵遣将,筹措兵饷粮秣之物,好像是要有大动作,浮山卫那边这几日逐日增兵,平阳府那边的官军也有动静,包括泽州南边的方向山西参将虎大威也率领四千官军进驻到了潞安府之中。
看样子官府这次要对咱们动真格的了!”
肖天健和付德明闻听之后,都顿时一惊,本来按照肖天健的想法,李自成等部义军在陕西方面应该可以拖住洪承畴的,那样的话,他们便可以牵制住洪承畴麾下的大批官军,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却忽然间又来了个千里大、跃进,掉头又跑回了河南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