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看来咱们这一次不但小看了贺疯子,更是小看了那刑天军了!现如今以叔父所见,咱们又该如何行事呢?”李过给李自成见礼过后,挥手让其它闲杂人等退开,和李自成缓步朝大营中走去。
“是呀!我们确实小看了这刑天军了!而且我们都小看了那个肖天健了!此子敢以其麾下这么点兵力,便敢前来迎战贺疯子,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呀!可以说此子当真是一个枭雄,胆大心细,而且善于谋略!
眼下还能如何?现如今我们并不知这肖天健率领他麾下兵将到了何处,但是我有一个预感,恐怕这一次此子定会作出让我等震惊之事!保不准贺疯子分出的那路兵马,这一次要栽在他刑天军手中了!”李自成苦笑着说道。
李过气恼的踢飞了脚下一根树枝对李自成说道:“这顾先生今日给叔父出的主意,实在是个馊主意!
如果不是他让侄儿出言拦住叔父的话,叔父这一次率部和刑天军一起来湾子河的话,保不准这一战便让贺疯子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溜之大吉了,但是就因为听了他的建议,白白成就了这肖天健的名声!
而眼下又是这顾先生的主意,让咱们率部赶至这里,却要直面贺疯子的部曲,倒是为他成就了一锅饭,让他放心大胆的去追击那路贺疯子的手下!真是气煞人也!”
李自成摇摇头道:“此事也不能全怪顾先生,毕竟咱们大家都没有料到此子居然如此厉害,仅凭这么一个小小的石桥,便打的贺疯子灰头土脸,你我以前又有些小看他以及他麾下的兵将,也都正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一点,才落得如此尴尬的地步!”
“那么叔父看明日咱们该如何行事为好呢?”李过站住脚对李自成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贺人龙已经渡过了湾子河,前面便再无可阻止他回陇州城的道路了,咱们既然吃不下他,便只有放他回陇州城了!好歹这次肖天健吃掉了贺人龙麾下不少精兵,总是对咱们下一步攻打陇州城有些好处!
于今之计,我们还是要尽快请闯王赶到陇州城,于我们合兵一处,攻打陇州城,至于刑天军,就不用说了,他们此战之后定会声名大振,想来叔父再想要笼络他投靠咱们,就更不容易了!”
“叔父可曾想过,找个由头除掉这个肖天健吗?只要这个肖天健一死,料想他麾下兵将自然会分崩离析,到时候只要叔父施以恩惠,他们岂不就为叔父所用了吗?”李过看看周围没人,于是目光闪烁的对李自成小声说道。
“胡说!叔父我可是那种人吗?我们出来做事,当以信义为重,肖天健乃是我等友军,我又岂能设计害他?以后此事不得再在任何人面前说起!记住了吗?”李自成眼睛一瞪,倒是颇有威严之感,对李过呵斥道。
李过赶紧点头答应,但是马上又小声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肖天健似乎和咱们并不是一路人,此人特立独行,虽然赠粮于咱们,但是却始终于我们保持着距离,似乎根本于我们不是一条心,此人如果不除的话,迟早恐怕会是祸害!”
李自成捻着自己下颌的胡子,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吗?虽然他表面上对我恭敬有加,但是我也早已看出此子绝非甘寄人篱下之人,此人恐怕是有枭雄之志,他虽于我交往,但是却始终限制其麾下部曲于我们来往,行军扎营皆自成一体,哪怕是布哨也不假人手,也正是因此,叔父才听你和顾先生的建议,想要让他吃个亏,然后收服于他。
没想到……罢了这不说了!不过反过来说了,此人现在对我们还有用,毕竟其麾下兵将已经表现出了他们乃是一支难得的悍兵,以后只要我们小心防范他一点,想必即便是他有雄心大志,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之处!如果现在我们于他反目的话,将不会有半点好处,一旦惹恼了他的麾下兵将的话,即便是他死了,他麾下兵将也会忌恨于我们,大可转投官军那边,掉头来对付咱们!
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又为官府做了嫁衣了吗?你要注意了,以后要尽量的交好于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