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健微微一愣,立即答道:“李自成也知道贺人龙麾下乃是官军中的边兵,不容轻视,所以有心闭门不战,放贺人龙入城!以避其锋芒,待高迎祥率部赶来!”
付德明点点头道:“如此就好办了!这对将军来说,应该是个机会,李自成不敢正迎其锋,那么将军可敢在明日率部拦击贺人龙部吗?”
肖天健的瞳孔再一次猛然一缩微微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对付德明问道:“付先生的意思可是让我明日率部正面迎击贺人龙部吗?如此做先生觉得我们可有胜算?”
“如何不能?贺人龙先是被迫率部赶往宝鸡县应援,虽然他并未督师急行,但是毕竟还是要耗费不少精力,现如今贺人龙惊闻陇州被围,再一次掉头回援陇州,且不论他麾下兵将是否精疲力竭,起码对于他们士气来说,来来回回的在宝鸡和陇州两地之间奔走,也足以令他们士气大跌!
贺人龙之所以敢轻师赶往宝鸡应援,凭借的不过是他麾下兵将大多都为边镇悍卒,这些边军历来骄横,虽然悍勇但是也并非真的就不怕死!
而付某纵观将军练兵之法,虽然我部新立不久,但是却几乎日日操演,虽然时日不算长,但是也足以堪称一支悍军了!只是将军自己不觉得罢了,而在属下看来,虽然李自成和高迎祥所部皆已征战多年,但是和我部一比,终不过还是一支乌合之众罢了!
我军弱于攻坚,但是却强在野战,为何不敢与之一战?这一战属下并不求将军一战将贺人龙所部击垮,只要我部此战小胜,挫一下贺人龙的锐气,想必将军以及咱们刑天军便定会名声大噪,又何愁以后会被人轻视呢?”
肖天健听罢了付德明的话之后,忽然间似乎有一种眼前恍然一亮的感觉,虽然他自刑天军成军之日起,便一直致力于强兵,并且在汧阳一带敢于和凤翔卫官军一较高下,但是他自己心中始终有一种感觉,就是总觉得刑天军的战斗力,尚不足以和精锐官军一决高下的能力,所以这一次才会对于眼下该何去何从,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而付德明的话,却一下点醒了他,刑天军初创不久不假,但是从他们每日的操练量来说,却已经顶的上大量官军几年的训练量了,并且他麾下将士绝不乏敢战之士,而且刑天军从草创至今,军纪始终都是他们所极为重视的事情。
还有他的刑天军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那可是他借鉴了后世的练兵方式,打造出的一支已经类似近现代军队的一支军队,无论是队伍的结阵方式,还是军中的军纪,都超过这个时代大多数军队了,其战斗力可以说已经在和官军两次正面交手之中检验过的,已经表现出了他们强悍的战斗力。
贺人龙麾下确实是比较精锐的官军中的边军不假,但是他们毕竟是一支旧式军队,无论是军纪上,还是编练方式上,都和他的刑天军有很大的差距,即便他们是久经沙场又如何呢?刑天军凭什么就要怕他们呢?
而他可以说是身处其中,反倒看不到这一点,而付德明自从入伙之后,并未介入太多实务之中,反倒可以站在外人的角度,来审视他的刑天军,反而比他更能看得出刑天军的优势所在。
所以付德明这一次才敢提出来,让他率刑天军,孤军直面贺人龙所部,肖天健自己却没有敢朝这方面想,现在听了付德明的话之后,肖天健的心一下就活泛了起来,想了一下之后,脸上的表情很快放松了下来,露出了笑意,忽然间他哈哈大笑一声道:“多谢付先生提醒!此计甚好!哈哈!倒是肖某没有想到这一点!”说罢之后,他重重的在付德明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付德明疼的一呲牙,身子立即矮了下去,笑道:“将军轻点,属下不过是一介书生,可经不起将军这样大力的拍打!”
肖天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借着辕门外挂着的灯球的光线,看到自己手掌上那层厚厚的老茧,微微的楞了一下,不知何时他这双手居然已经变得如此粗糙了,每天从不间断的苦练和打熬力气,半年多下来已经使得他的手掌以及拳头的骨节上布满了老茧,他的肌肉似乎也变得更加坚实了许多,也难怪他随手拍打一下付德明,便令付德明呼痛不已,原来现在他的力气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大了。
“哈哈!看来付先生没事也要习练一下武技,打熬打熬这身板才行呀!否则的话以后咱们行军打仗,付先生这身体恐怕承受不住呀!好了!铁头,传令升帐,让那帮家伙们到我帐中议事!……”肖天健笑了一番之后,对铁头大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