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面色放松了些,道:“其实我今日觉得还好,虽然还是有些怕,却能够坐在那里不动,以前我坐不住的,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
纪桃伸手拉着她的手,道:“就算是失礼又怎么样?她们又不和我们一起过日子,一年也看不到几回,随她们去,再说,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田氏确实已经很努力,自从她和柳氏到了京城,平日里不光是做点心,还会跟着杨嬷嬷学些礼仪,听杨嬷嬷讲一下京城里的风土人情和习惯。今日这样的场合,田氏虽然害怕之下没有说话,却没有地方可以让人诟病。算是中规中矩,确实已经很好。
洗三过后,纪桃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齐梓琴虽然经常过来,却没有以前来的勤,毕竟她要帮纪韵打理齐府事宜,还要帮着带孩子。
纪韵不知怎么想的,非要亲自喂孩子,乳母请了俩,但是就是个摆设。如今在齐府,纪韵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反驳,齐栎一般不管这个,齐梓杰如今正是心疼纪韵的时候,她说什么都好。
齐梓琴自觉如今身份不同,齐府诸事她一般都要请示过纪韵才安排下去。对于喂奶一事,根本就没有异议。
都察院自从上一回弹劾章珲过后就安静下来,最近林天跃却又开始忙了起来,面色还有些慎重。纪桃没问,不过也知道,都察院应该又有事情发生了。
没几日,果然就有消息传出,都察院左都御史吴炎。在朝堂上带头弹劾刑部尚书唐厉山和右都察御史刘承元,于五年前丰平郡知府秦樟贪墨一案中,收受贿赂,草草结案,判出冤假错案,导致秦樟枉死。
消息一出,满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当年丰平郡知府秦樟,被人一封匿名状纸递到刑部,刑部尚书唐厉山彼时刚刚上任,性子急躁,多番查探之下,并未找到秦樟贪墨的证据,丰平郡的账目虽有疏忽,却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秦樟任职期间的不对,且牵扯银钱不多,根本也不到贪墨的地步。一急之下孤注一掷,干脆带着人上门就搜,实在是那匿名状纸上连秦樟藏银之处都说得清清楚楚。
唐厉山只是想要一个结果,没想到真的就在状纸所书藏银之处,挖出来足足五万两白银,还有珠宝若干。
皇上大怒之下,秦樟革职押解回京下狱,没几日居然就在狱中自尽。死前还留下了血书言:一时冲动之下犯下大错,愿意以死谢罪。只家中妻儿老小无辜,求皇上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