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儿想到江成轩的马车, 当时她只顾着担忧江成轩,后来又顾着赶路,只随意扫了一眼断掉的地方,有些整齐,似乎是被利器划断了一半, 另外一半大概是马车跑得太快断的。
“人呢?”
周沫儿放下册子, 看向富嬷嬷。
富嬷嬷脸上严肃, 眼神里却微微有些喜色。听得周沫儿这么一问, 她忙道:“还在门口呢,我那侄子让人把他绑住了。”
周沫儿点点头,站起身道:“去看看。”
平日里冷清的庄子门口,今日好多人围在那里,看到周沫儿走过去,都准备行礼后退下。
周沫儿伸手拦了,道:“半个时辰后,庄子上院子里伺候的全部人都要到这里。”
姚嬷嬷严肃的应声去了。
周沫儿看向地上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人,道:“把他嘴里的布拿开。”
庄子上的人陆陆续续过来了,看着地上的人都有些疑惑,江成轩马车坏在路上的事情被周沫儿吩咐过姚嬷嬷伺书他们,不准随意外传,庄子上的人自然不知。
这会儿看到平日里在庄子里沉默寡言的牛大被绑了,都开始低声议论,有消息灵通的就开始一一解释。
喜诗搬了个椅子过来,周沫儿坐下后,看着那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皮肤黝黑,粗眉大眼,满脸凶恶,眉梢处还有一道狰狞的疤。
他这样的长相,许多人都是怕的,所以他才在马房里伺候,平日里也住在马房边的小屋子里。周沫儿也只看到过他一次。
嘴里的布一拿开,他看着周沫儿想要磕头,却发现被捆得实在太紧,动都不能动一下。
“夫人,小人自认为伺候马匹任劳任怨,今日不过是出门没来得及跟来富总管说……小人不知道为何会被捆起来?”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来富心眼小,计较他这个才捆了他,一会儿要是来富告他什么事,就都是报复他的不尊敬。
来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富嬷嬷却受不了了,指着他的鼻子道:“夫人最是讲道理不过,自然不会听你一派胡言乱语,你好好交待,为何会提着包袱出门。总不会是走亲戚吧?据我所知,你可是一个亲人都没有。当初国公爷可怜你才收留在庄子上,要不然就凭你这副长相,只能上山去做土匪了。”
富嬷嬷一串话连珠炮似得吐出,地上的人有些沉默。
“你说,为何今日要出门?”
富嬷嬷责问。
“小人想去城里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