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算了下来,啾啾陪送里本来就有银一万两,皇帝又额外赏银一万两,这就叫啾啾妆奁里仅银两一项,便有二万两之多。
“我倒是记着,当年和敬公主以固伦公主品级下嫁,妆奁里一共的银两也仅为一万二前两……”婉嫔私下里告诉给容妃,叫她放心,“咱们啾啾啊,虽说品级是和硕公主,可是你瞧,她妆奁里的银两倒是比和敬固伦公主还多呢。”
因为啾啾的下嫁吉期,钦天监算在了八月份。可是八月份皇帝和皇太后都在避暑山庄,皇帝要在此接见刚刚回归的古尔扈特部的郡王巴木巴尔等,故此无法留在京中;而钦天监给的吉期,代表的是天意,就更无更改之理,这便只能留下遗憾:啾啾的初定礼,皇帝和皇太后都无法在京中。
也因此,原本在保和殿筵宴奏准停止。其慈宁宫筵宴,内务府奏设于永寿宫。备席十六,羊十,酒十瓶。
为了这个,容妃心下有些伤感,多亏有婉嫔等在旁劝慰。
“况且啾啾婚礼的筵宴,改在永寿宫。永寿宫既是皇贵妃旧日寝宫,额上有那‘令仪淑德’的匾额;如今又是你居住之地……这也都是皇上破例而来,自是记着皇贵妃和容妃你两人对九公主的生、养之功啊。”
容妃心下这才舒坦些,转眸去瞧着婉兮,“终究是我愚钝,怎么都学不会皇贵妃您的淡然去。”
婉兮含笑,伸手按了按容妃的手,“你忘了,皇上今年是何时起銮去热河的?”
容妃抹去眼泪,“五月间!”
“这就是了。”婉兮掏出帕子,亲自为容妃擦掉泪花儿,“往年皇上秋狝日期,多在七八月间。今年皇上已经是提前了两三个月起銮去……你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意么?”
“皇上何尝不想提前回来,能在八月间亲御啾啾的婚礼?可是土尔扈特等部的首领们从远处驰来,路程却不是说提前就提前的。皇上只能在热河等待朝觐的外藩王公们,无法更改去啊。”
容妃自己就是回部出身,每年入觐的年班伯克们,一路从西域驰马而来的辛苦,她最是清楚。这么听婉兮解释,心下终是豁然开朗了。
此时的婉兮和容妃还都不知道,就为了这一次的遗憾,数年之后,当啾啾也身故之后,皇帝破天荒将啾啾所出的大格格带入内廷抚养……
皇孙女们都要在端则门外抚养,而啾啾的大格格根本是外孙女,是外姓人,可是这位大格格却跟那位号称受宠的十公主一起抚养,一同跟随容妃长大。
十公主有的,啾啾的女儿同样也有;便连容妃故去之后留下的遗物,大格格与十公主也同样地承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