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拿不准,她的话能不能带给儿子些许安慰;她甚至都不知道,她这一番话能不能叫她自己安下心来。
那边厢,被临时委任为翊坤宫总管,负责看管那拉氏的开齐礼,已经带人将翊坤宫原来当差的官女子、妇差、太监们都撵到了门外,等着带往端则门外看守居住。
按着旨意,翊坤宫后殿,只能留两个跟回来的女子伺候。只是皇上旨意里还说,这三个女子还要打板子……开齐礼琢磨了一下,还是另外选了两个原本在殿外伺候的粗使女子,叫近身伺候那拉氏,德格、果新、更根三个也被慎刑司押走。
安排完这些,王成和开齐礼一起上前跪倒,“奴才请罪了。”
说罢终是两人一同退出门外,将后殿大门关严,“哗愣愣”下了锁!
那拉氏一个踉跄,跌坐在炕上。
翊坤宫后殿,她的寝宫。可是为何此时看起来,竟然如此陌生啊?
是因为这从前永远光灿灿敞开的殿门,忽然关严锁紧了吧?
或者是因为,她身边儿再不是从前看管了的塔娜、德格、果新、更根……而换做了她平素一个月都看不到一面的两个粗使的女子去!
这两个丫头这会子还瑟缩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她,更谈不上还能帮她什么去!
这翊坤宫,哈哈,竟然成了锁住她的牢笼去,竟然成了她的冷宫,是不是?!
可是那拉氏不知道,眼前的凄惨并不是她最终的下场去。
她的凄惨,此时不过刚刚开始。
虽然她还是皇后,虽然她还是能住在自己的寝宫里,可是殿门锁了,不准见儿子了,伺候的人也削减了;到了晚膳的时候儿,她才发现,就连来给她送的膳食,同样也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她是皇后,按例可比照皇帝的标准,至少也可用半份儿御膳。可是晚膳给她送来的膳桌,竟只是途中“拨用份例”的模样!
那拉氏咬牙问开齐礼,“皇上的谕旨我是听见了!皇上说我宫里的他坦撤了,只准我用茶膳房里的膳食,我的份例叫你们再议……你们议来议去,原来竟是这个结果?大胆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如此欺侮中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