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锦好歹也是皇孙女,正正经经的皇家格格,哪儿受过这个去。
“亏我还特地一阵一阵替你绣了那么厚的鞋垫儿去!”
福康安两耳边便是一片炸雷。
“你说什么?鞋垫儿是你绣的?那不是你七姑姑送的么?”
绵锦轻啐一声,“我七姑姑是送了东西来,不过只是那一包抿姜!我七姑姑已经被皇玛父指婚了的,如何还能送你如鞋垫儿一般的体己之物去?只是七姑姑说,你受了寒凉,寒凉又容易从脚底下入了脏腑,故此是需要那么一副鞋垫儿的。”
“说叫位下的做活计妇人们去绣,一则来不及,二则七姑姑又不放心她们的手艺,这才叫我绣得了,一并放入她的荷包里送来的!”
福康安心内一把大火轰然燃起,抓过鞋垫儿来便掷过去,“还你,还你!我没那个福分,我受不起绵锦格格的恩!”
绵锦又是恼,又是尴尬,这便也抓过鞋垫儿来,转身就走。
心下发誓,从此再不理这个不讲理的家伙去了!
真是的,掉井里一回,这是连脑袋都被冻坏了!
绵锦回去,奔进小七的寝殿,抱住小七就掉了眼泪。
也顾不上左右瞧瞧,便没瞧见拉旺就在旁边儿坐着呢。
拉旺每日早晚间也都进内来给婉嫔和小七问安的。
小七有些尴尬,忙抱住绵锦,轻声哄着,“这是怎么了?又被他给气着了是不是?你别跟他置气,他一向是个有口没心的,你若当真了,那才真是上了他的当去。他自己啊,明儿一早早就忘了,你要是还生气,那就吃亏了。”
绵锦抽噎道,“我就不该去看他,更不该给他绣那鞋垫儿!结果他撵我,还把我的鞋垫儿摔回来给我了。我这就铰了它去!”
绵锦说着就冲过去,要抽针线笸箩,找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