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没猜错,今儿皇帝出去雍和宫行礼,永琪作为宫里的皇阿哥之长,也随皇帝一同去了。
皇帝接下来驾临永珹府中,永琪虽未曾亲自跟随过去,可是心下却是知道的真真儿的。
永琪回到兆祥所,从八月来,第一次没直接进英媛的房门儿,而是进了正房去。
鄂凝自是喜出望外,亲自伺候永琪换下大衣裳来,又命银环赶紧去吩咐张罗酒膳。
永琪坐下用膳,端起酒盅来便连饮数杯,手却下意识搓着腿去。
鄂凝这便小心地问,“阿哥爷的腿……可是又疼了?那再多喝两杯,酒能疏通,好歹能舒坦些。”
永琪不说话,只是闷闷喝酒。
鄂凝这便望一眼三德去,银环会意,这便走过去悄悄儿派了三德一把,将三德给叫到门外,问清缘由。少顷进来,借着鄂凝去更衣的当儿,将前后缘由说了。
鄂凝虽说有些担心,不过旋即却也笑了。
“也好!叫东头儿八月得了儿子就欢喜成那样儿,这回可好,皇上摆明了更稀罕人家四阿哥的孩子去。”
从八月十五英媛诞下双棒儿,虽说夭折了一个,可是终究还是留下来一个。永琪自是欢喜,这便连着几个月只要从外头回来,都先进英媛的门去,鄂凝心下早就不是滋味儿了。
银环也道,“谁让这回那头儿生下来的孩子,当即就又夭折了一个去呢?终究福薄,便是亲孙儿,皇上也不待见了。”
鄂凝瞟一眼银环,“今儿难得阿哥爷想喝几盅松泛松泛,你们便备得足些。今晚上啊,是必定要叫阿哥爷大醉一场才行!”
银环会意,便也笑了,轻声道,“倒还有些更烈的酒,想来阿哥爷饮后,才更容易松泛。”
鄂凝脸颊有些红,“也是,越是烈的酒,才能越帮得上阿哥爷疏通那腿的经脉去。去换吧,今晚儿……谁都不准拦着阿哥爷,叫他好好儿大醉一场才是。”
这晚上,永琪喝得酩酊大醉。拉着鄂凝躺倒在帐子里,还捉着鄂凝的手唠叨,“……特地算着八月十五的日子,本以为皇阿玛必定会欢喜。皇阿玛属兔儿啊,八月十五兔儿爷才最高兴不是?可是怎么错了呢?怎么明明生在八月十五的孩子,却比不上九月的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