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藻你能出于这样的母家,当真是叫人歆羡了去。”
庆藻被夸奖得两颊通红。
“我自是为父亲与祖父自豪去,可是我心下却又何尝不清楚,我母亲能得今日的诰命,还都是因为我能成为八阿哥的福晋去。若不是能婚配给八阿哥,便凭我由汉姓侍妾所出的庶女,又如何有本事替生母挣来一品夫人的诰命去?”
婉兮欣慰点头,“庆藻,这些已经成婚的皇子里头,所有的皇子福晋加在一块儿,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之人去。”
“若是将来我的小十五成婚去,我真希望他将来也能遇见一个如你一般贤淑知礼的福晋去。那我啊,这辈子才是含笑瞑目了呢。”
庆藻便笑了,“瞧令额娘您说的,您如今说是我们的额娘,可是面相上瞧上去,谁不说您就如同我的姐姐一般?况且十五弟今年还不到四生日,这便还早着呢。”
“况且十五弟是何等有福之人,凭皇阿玛对十五弟的爱护,将来指婚的时候儿啊,也必定给十五弟选最好的福晋去。将来啊,十五弟妹的福气,可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婉兮含笑垂眸。
庆藻是何等通透的女子,庆藻这话里暗示出的这些含义去,婉兮此时不便接着,这便只垂首别过去罢了。
终究时日还早,在小十五此时的年岁,其实兄弟的情谊才是最要紧的,甚或比那个储君之位更为重要。唯有在小十五年幼的时候儿,叫他学会兄弟相亲去,将来若当真有那么一天,他才不会孤身一人,才会有兄弟手足相帮。
决不能早早儿就将那个争储的念头植入小十五幼小的心,否则孩子的心里便会只剩下那一个念头,心眼儿便狭窄了去,只看得见那一件事儿,却看不见天下之远了。
七月十四日,小七和啾啾一并释服,准备从静安庄挪回圆明园去。
小七带着啾啾一并来跟几位嫂嫂、侄儿媳妇道别。
因八公主是在一处住着的,故此倒是最后才与八公主道别。
八公主一脸冰冷,“既然不愿为我额娘穿满百日的孝去,当初又何苦要来?虽说是因为中元节的缘故,叫你们提前释服,可是我还不至于瞧不出来,是皇阿玛顾着你们两个过生辰呢!”
啾啾可不似小七是当姐姐的,啾啾自己是小妹,又有容嫔凡事惯着,这便骨子里是个小辣椒儿。一听八公主这话茬儿,啾啾就一瞪眼,“八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皇阿玛的旨意,八姐若心下有怨气儿,倒是去直接问皇阿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