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舢听完他的话,也吓了一跳,“你说什么?贵妃娘娘冤枉你?”
归云舢当场都要掉眼泪了,“正是!贵妃娘娘只说这些日子有些肝火旺,我请了脉,脉象倒的确是如此。贵妃娘娘非叫我给开一剂泻火的方子,还叫我亲手煎好了伺候……我本来小心翼翼,因第一回请贵妃娘娘的脉,本不熟悉,这便用了最轻的药去。”
“可是谁成想,贵妃娘娘吃过了药,不多一会子这便上吐下泻——贵妃娘娘指着我的鼻子怒叱,说我害她……”
归云舢听得不由挑眉,随即心下便也有了些体悟。归云舢小心翼翼问,“小陈啊,我只问你,你可曾做过开罪贵妃娘娘的事儿去?”
陈世官喉头哽咽,“怎么会啊!下官才进宫多久,况且以下官的职衔,哪儿够资格进贵妃娘娘的宫门,就更别说得罪贵妃娘娘去了!”
归云舢便眯了眯眼,也绷起脸来,“不可能!我伺候贵妃娘娘这也十年去了,贵妃娘娘的性子我自是了解的。贵妃娘娘绝不是随便拿捏一个臣下的人!”
陈世官心虚地低下了头去。
归云舢没猜错,贵妃娘娘问的是她伺候忻妃的事儿。
他自然装傻充愣,什么都不答,贵妃娘娘便将这么大一个黑锅掼他脊背上了。
陈世官哭丧着脸恳求,“归御医……求您快教给下官一个法子吧。不然,下官担心自己这条小命儿得被贵妃娘娘给整死。”
归云舢翻了个白眼儿,“若叫我教你,法子最简单,也都明摆着:那就是对贵妃娘娘说实话。“
“只要你说了实话,便哪怕是你犯了什么错儿去呢,贵妃娘娘最是宽容的,反倒不会与你计较;可是若你继续在贵妃娘娘面前耍小聪明,以为能骗得过贵妃娘娘去——那她以后整你的法子可多着呢。贵妃娘娘可是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若真想整人,我跟你保证,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陈世官吓傻了,呆呆望住归云舢。
归云舢用力点头,“没错儿,就这一条活路,再没旁的了。”
陈世官终于吓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可是我这话是不能叫别人知道的啊,要不,皇上也得摘了我的脑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