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虽然没请来皇上,却也请来我了,好歹叫你们回去也能跟忻妃交差,也免得叫她为难你们去。”
皇后都发话了,乐仪和陈世官如何敢拦阻,只得赶紧起身在前头引路。
忻妃宫里,翘首期盼了半晌,终于听见外头脚步杂沓的动静,忻妃忍不住一喜,以为是女儿终于将皇上给请来了——这便连忙对镜理妆,亲自奔到殿门口去迎接,却讶然只见踏上门阶而来的是皇后那拉氏,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皇上!
忻妃便是一惊,下意识向后躲闪,却忘了自己的身子,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那拉氏立在门口冷笑着望住忻妃,“这是做什么?若说养胎辛苦,可是瞧着分明是妆容齐整,粉颊羞红,艳若桃李;可若说是一切安好,可是却怎么脚底下没根儿,一见人就要摔倒的架势?”
忻妃还哪里有什么粉颊羞红,她这会子瞬间早已面色如土。
她暗暗盯了乐仪和八公主一眼,嘴上也只得说,“只是这么晚了,没想到主子娘娘竟然会驾临。”
那拉氏冷哼一声儿,傲然入内,在正座儿上坐了,这才缓缓道,“我知道,你等的是皇上,不是我。可是即便皇上没来,你见了我,也不用这样一副要昏倒的模样儿吧?”
那拉氏特地盯着忻妃的肚子,“你好歹还怀着皇嗣呢,你这么一惊一乍、又是要随时摔倒的样儿,若是惊动了胎气,倒是你自己得不偿失吧?”
忻妃紧咬着唇,“主子娘娘说的是,妾身怎么会惊动皇嗣呢?若不是主子娘娘忽然驾临,妾身这会子已然躺下安置了。”
那拉氏笑了声儿,“你倒心大,叫舜英去哭着喊着请皇上,你这个当娘的,竟然还能躺得下、睡得着?”
忻妃不由得悄然回眸,瞪了女儿一眼。
指望着女儿去请皇上来,便是今晚请不来倒也罢了,怎么反倒将这尊真神给请来了?
这才叫得不偿失。
那拉氏悠哉地摆了摆衣袖,“舜英是我们的大清的公主。便你是她的生母,也没的叫你大夜晚的这么使唤,更别说哭着喊着跑出去的。这还成什么体统!”
忻妃一惊,忙躬身请罪。
那拉氏眯眼盯着她,“说说吧,究竟怎么着了,不见皇上就不行?我先前已经问过了你宫里的守月大夫,还有你身边的头等女子乐仪,他们都说不是你的胎已经发动了——那还有什么大事儿,值得叫你折腾成这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