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倒是笑笑,“那你倒是描述描述我。我那会子心下也是不宁来着。”
玉蕤不好意思地笑,“……我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此。”
婉兮点头,握住玉蕤的手,“这后宫里的女人啊,不管年纪多大、资历多深,待得遇见这样的局面,也总归是都沉不住气的。新进封的新人啊,总归都是那么年轻,叫咱们都自惭形秽。”
玉蕤小心地望住婉兮,“姐……难道说皇上在江南的时候儿,新宠了这个女子去不成?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呢,皇上要是在江南新宠个汉女,我还觉着有情可原;可怎么会跑到江南去新宠个蒙古女子,还是个巴尔虎的?”
婉兮含笑垂首,“我也想不明白呢。”
这一路南行,婉兮是将皇上的每日经历看得最近、最清楚的不过。皇上为海宁海塘的殚精竭虑,皇上因徐州河工的小心筹划,婉兮全都刻在心上。
她都实在想不出来,皇上何曾有闲暇去宠幸一个从不引人注目的官女子去了。
玉蕤听婉兮这么一说,终于缓缓笑了,“……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不过今儿倒是因为这个人、这件事儿,而整个热闹起来了。所有人都盯着豫嫔和她位下这位新人去了,今儿竟难得没有一个人冲姐你发难;姐今儿便也连一句话都没捞着说。”
婉兮便也扑哧儿笑了,“可不嘛。我今儿这么‘受冷落’,我自己也颇有些‘不习惯’呢~”
玉蕤攥住了婉兮的手去,“不管怎么说,姐这会子都什么都别往心里去。这会子最要紧的是如何养好肚子里的胎,叫外头她们谁想闹就闹去,总归别来招惹咱们就好!”
婉兮垂首,倒是轻轻咬了咬唇,“……我倒不知道,这会不会反倒连累了豫嫔去。她刚出京上船那会子,就将计就计用了晕船的呕吐来帮我挡着忻嫔她们去。可是这回,因为这新吉勒的事儿,豫嫔便是回京来,也要有些日子不得安宁了。”
玉蕤点头,“那咱们便更该别辜负了豫嫔的心意去!姐好好儿养育着皇嗣,将来自有报答豫嫔的时候儿去!”
五月二十一日,皇帝命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兆惠为正使、礼部侍郎伍龄安为副使,册封慎嫔、容嫔。
册封礼上,慎嫔、容嫔都应穿着礼服朝衣,戴朝冠。
但是慎嫔、容嫔都特别一些。因慎嫔也是出自厄鲁特蒙古,原本有厄鲁特的朝衣,皇帝特准叫慎嫔依旧穿厄鲁特的服饰行册封礼;唯有朝冠按着豫嫔的样式,重新预备了,顶戴而行礼。
容嫔就更特殊一点,不但衣着依旧可以穿回部传统衣装,便连朝冠都免了,依旧还是戴着回部自己形制的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