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愉妃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只要五阿哥对你好就行啊!可是你瞧瞧,那英媛如今都是第二个孩子了,前头还要再加上胡博容那一个……两个皇子使女连着有了孩子,五阿哥就是不肯给你孩子!”
“他究竟是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咱们鄂家?”
鄂凝听着自更为上火,又不能直接如鄂常在这般痛快地说出来,只得郁在心里,坐在那儿垂下眼泪来罢了。
鄂常在怜悯地望着鄂凝,按下迟疑,还是道,“妹子,我就觉着你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对五阿哥了。你敬他爱他,可是你的所有付出、所有恭顺,在他眼里反倒成为理所应当,渐渐地就成了一文不值。”
“你得慢慢儿地炼成一根针,叉入五阿哥的软肋里,时不常也叫他疼那么一下儿,叫他别忘了你的存在,别忘了你和我、以及咱们整个鄂家曾为他出过的力!”
“要不啊,你瞧着吧,他便终有一天将那英媛宠得越过了你去;更将索绰罗家当成了他的岳家,顶替了咱们鄂家去!”
“一根针?”鄂凝泪眼婆娑,朦朦胧胧地望住鄂常在,“姐姐这又是怎么说?我心下已是乱了,这会子什么都听不明白了。”
鄂常在轻叹口气,“我的傻妹子,我说的啊便是你得掐住五阿哥的软肋去——他素常办的那些事儿,你好歹要抓一些在自己手掌心里,关键时刻可以摆出来叫五阿哥就范的。”
“你寻常得眼睛毒些,耳朵灵些,不能再一心朴实地只为他卖命去了,你也得攒着些儿他的把柄。唯有如此,才能叫他也学会听你的话。”
这日永琪终于从宫里进园子来,给愉妃请安。
永琪随驾回到京师已经三天了,愉妃一直在盼着母子相见。可是永琪回到京师之后,却没回圆明园来,而是回了宫里去。
愉妃不知道是怎么了,隐约觉着儿子是有些怏怏不乐,却又猜想不到缘故,这便也安慰自己,说是英媛终究到了月份了,儿子便是回来先回宫去看看英媛,这也是有的。
终究永琪前头已经夭折了两个儿子,所谓“事不过三”,他这回更慎重些,也是有理。
若此苦等过三日,永琪进园子来时,愉妃便依旧是兴冲冲的,亲自到门口迎了儿子,便是一把挽住了手,笑着低声问,“尹继善那闺女出的事儿,你当时在围场便眼见了吧?快告诉额涅,你当时心下可有多欢喜?那郁在心口的一口气,是不是登时就吐干净了?”
永琪便是一震,转眸来望住母亲,眼底不是欢喜,反倒是层层氤氲的烟雾。
“额涅这话是所为何来?难不成……八弟妹的事儿,额涅竟然事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