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也一时无话,仿佛也都是暂且没有改善局面的法子。
半晌才听见忻嫔忽地幽幽道,“……既然此时能为八阿哥加持的,就是他这个福晋,以及尹继善这个岳丈。那咱们倒是不妨从这章佳氏和尹继善的身上寻些法子。”
愉妃和忻嫔终于走远了,翠鬟在花丛里稳妥地等到两人没了影踪,这才慌乱地跑回“天地一家春”,进玉蕤的配殿去,向玉蕤复命。
玉蕤本是故意叫翠鬟去的“万方安和”,这便看见翠鬟如此慌张跑回来,玉蕤还以为是她因见了那章佳氏的缘故呢。
玉蕤便笑,“瞧你啊,何苦慌张成这样儿。八阿哥的福晋我自见过,我知道那是个何等端庄的人儿,故此便没叫你四月里便去见。留在五月,叫你心下好歹有个准备,再去见了。”
“终究,那样儿的人你也已经见了,你心里便该有个主张:往后的路该怎么选,也叫你自己心下有数儿才是。”
翠鬟忙道,“奴才明白主子的心意……可是,奴才如此惊慌失措倒不是因为八阿哥的福晋,而是,而是……”
翠鬟将之前在树后听见的那番对话与玉蕤回述一遍。玉蕤听了也是一惊,这便暂且按下了翠鬟,自己起身到婉兮的寝殿,将这话转述给婉兮。
婉兮听罢也是微微皱眉,“忻嫔竟这样儿给愉妃煽风点火!你道她是真心帮衬愉妃和永琪?我瞧着,她分明是想借愉妃和永琪的借口,来为她自己绸缪!”
玉蕤也是点头,“姐您说过,安宁与尹继善早有旧日恩怨;而如今愉妃又因为尹继善与八阿哥结亲,心下对尹继善也颇为不满。故此忻嫔一提到要从尹继善那边想办法,愉妃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婉兮微微眯眼,“明年又恰好是皇上南巡之期,安宁正想着趁此机会给皇上立功呢。可是尹继善自是他脚前的一大绊子,只要有尹继善在江南的威望,便怎么都显不出他来。故此忻嫔自巴不得尹继善在今年出点事儿,或者回不去江南也好。”
玉蕤也是摇头,“愉妃也是糊涂了,明明眼前放着尹继善的继室福晋为鄂尔泰的侄女,本是五阿哥福晋是姑侄的亲近不用,反倒要去听忻嫔的,还要为害尹继善父女不成?究竟亲疏远近,她能不能分得清楚了?”
婉兮听到这儿,眸光倏然一转,“你说的好!原本咱们心下还曾忧虑,永璇大婚之后,尹继善和永璇会因为这一门内亲而与愉妃更亲近去……可是显然愉妃更在乎的是皇上对永璇的看重,这在她看来便威胁到了永琪的地位去,故此她便顾不得什么内亲了,只想着如何将永璇打压下去。”
“既然如此,她反倒帮咱们解决了这一番担心去。”
玉蕤也是眸光倏然一亮,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倒是得了个现成儿的法子。这一层内亲的关联,既然愉妃舍了不用,那不如便咱们反过来用了罢!”
这个五月间,皇家喜事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