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便托腮瞧着皇帝,“反正有爷这么直溜儿的,奴才便不担心咱们的小十五长成歪瓜裂枣去。”
皇帝“呸”了一声儿,“有这么形容自己孩子的么?”
婉兮大笑,“可是民间还有另外一句话啊,叫‘歪瓜裂枣,谁见谁咬’,那就是因为,歪瓜裂枣反倒是更好吃的呢!”
说到这些稼穑之间的事儿,皇帝自是说不过婉兮了。他这当皇帝的,这一辈子能见着歪瓜裂枣的机会都没有几回,就更对那歪瓜裂枣的滋味更没有发言权了。皇帝便无奈地伸手捏了捏婉兮的鼻梁。
“好好好,你是农家一枝花儿。”
婉兮面色大红,“爷!您知道什么是农家一枝花儿么,您不知道也别乱说呀!”
皇帝要回头再想一下儿才明白,这便也是纵声大笑。
两人相对大笑好一会子,婉兮那点子带回来的寒气、戾气就更是散得半点影儿都没有了。
皇帝这才收了笑,小心打量婉兮,“……你回来晚了一步。怎么样,可有事?”
婉兮心下燠暖,“能有什么事儿呢?奴才这会子啊,心里最放不下的也只有小十五。可是爷都来替奴才看孩子了,那奴才就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皇帝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冲锋陷阵去啦?”
婉兮轻笑,“……哪儿比得上爷这万里江山?”
不说旁的,便是皇帝这一回彻底平准部、回部,便为中国拓地两万里啊!古往今来,中国版图最西曾经记到葱岭;而此番,葱岭以西的哈萨克、巴达克山等皆来附。
皇帝微笑,垂首只望着小儿子,“什么?你额涅跟咱们说什么呢?‘碗里江山’?”
“哎哟,你额涅怎么知道,阿玛给了你一个碗呢?她怎么未卜先知呢?”
婉兮听得都愣住,歪头赶紧问皇帝,“爷……什、什么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