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现如今已是眼前这女子合理合法的夫君啊~~他给予她什么样的宠爱,都是名正言顺。
而且,婉兮自己此时正怀着孩子啊……便是这时候儿皇上翻了和贵人的牌子,谁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更何况,和贵人一人,还牵系着回部的安定呢。
可是——和贵人进宫已经五个月,正式进封已经四个月了,皇上竟然并无临幸她之意?
和贵人瞟着婉兮,反倒释然一笑,“以你们看来,我和皇上之间的这份儿默契,必定有些不可思议,是么?可是我倒是十分欢喜,特别感谢皇上。”
“他是会说我们回部的话的,我相信他甚至都看过我们的《古兰经》,所以他必定明白我们的信仰和习惯,明白我不会侍寝的。”
“故此尽管他几个月来对我一向和蔼可亲,却也除了赏赐给我好东西之外,从未有过其它什么。我承他的情,也自然将他怎么待我的情形,叫人去告诉我伯伯(读“掰掰”);再由他们,将这些都传回西域去,叫我的族人们听见,也让他们安心。”
婉兮心下柔暖,伸手握住和贵人的手,“阿窅,聪慧如你~”
和贵人便含笑点头,“其实从我进宫以来,皇上对我好,又有令贵妃你这样一个知心人,我倒没什么不快意的……除了,那皇后的宫里,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儿!”
“我啊,如今在这后宫里,最大的心愿也就是能逃出她那宫里去,不用每日里再被她折磨,就够了。”
婉兮听得心惊,“……她,难道还罚你的跪?”
和贵人耸耸肩,“总归她们每日早晚去拈香拜佛,我是不肯跪的。她便说,我若不愿到佛前跪,却也没有叫我单独一个不跪的道理;便每日她们拜佛的时候儿,叫我在自己寝殿门口的廊檐下跪着。”
“她拜完了佛,若想起来了,还能叫人让我平身;有时候儿她若是忘了,可能一两个时辰,都让我那么跪着。大不了到时候儿说一声儿‘她忘了’……”
婉兮听着也是皱眉。
婉兮自己虽说是汉姓人,可还好歹是内务府旗下的呢,这些年来却还是被那拉氏看不上;这和贵人,血统和相貌与满人距离更远,信仰和生活习惯更是全然不同,那拉氏便更如眼中钉一样儿,怎么都看不顺眼了。
而这样的偏见,是根植在骨子里的,根深蒂固。甚至都不会随着岁月的老去而又所更改,甚至反倒更有可能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