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说是在语琴面前单独说的话,可是膛音如钟,倒叫殿中众人都听了个清楚。
语琴自更有了定心丸儿,半蹲行礼,“妾身不敢有负圣望。”
皇帝含笑点头,这便大步去了。
语琴得了皇上的话儿,便更不客气,起身走到鄂常在面前,居高临下。
“方才我问你的话儿,愉妃替你答了半晌,可是你却还半个字儿都没回呢。”
“愉妃是好意,替你说话,护着你;可是我今儿要拿到的却是你的口实!”
语琴缓缓蹲下来,脸与鄂常在的脸靠近,眼睛盯着眼睛。
“今儿当着众人,你已然到了如此地步,我便奉劝你,有话早早儿都说出来。”
“若是有人挑唆了你,那你便招供了出来,还能为你自己求一分赎罪的机会;若当真是没人挑唆你,而那会子咱们清晖阁里又没有旁人在,那上至皇太后,下至我,就也只能认定了,兰贵人那脸,就是你动的手脚。”
鄂常在伏在地上,绝望地抬眸凝注语琴,眼神里是近乎垂死的挣扎和犹豫。
殿中寂静得如同死了一般。
忻嫔紧紧盯着鄂常在,心下也是揪紧着。
她也与鄂常在有旧,故此她方才当真害怕鄂常在会揪住她来。不过幸好,鄂常在还是寄希望于愉妃去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现在已是失宠的状态,鄂常在便是揪着她,她也救不了;还不如愉妃,好歹是妃位,还有永琪那么个争气的皇子。
深知内情的乐容也紧张得掌心都是冷汗,在忻嫔旁边儿低声问,“……主子,咱们该如何防范?”
忻嫔咬住唇,低声道,“这会子鄂常在若想自保,她就得端出愉妃来,说是愉妃叫她害兰贵人,而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若这样一来,愉妃倒了,五阿哥永琪必定受影响,那鄂常在寄托在五阿哥身上的希望,便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