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难得忻嫔心情好,这便叫挂上了秋千。
只是她还是不准舜英自己上去荡,非得将舜英给抱在怀里,母女两个一起荡,她才能放心。
难得忻嫔面上如此开晴儿,乐容便也乐得凑趣儿,含笑道,“倒没想到鄂常在的手段如此了得,才三天的皇孙小阿哥,就这么突然没了。”
“奴才倒是一时都想不明白,那鄂常在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忻嫔含笑点头,“自然是查不到她身上去,因为啊,她压根儿就没干任何‘害人’的事儿。”
“这世上唯有蠢人,算计人才会去干那些明明白白的害人的事儿;真正高明的,便是明明要了人命去,也都叫人查不出半点儿异常来,捉不到一寸把柄去。”
乐容忙屈膝行礼,“奴才愚钝,还望主子明白示下。”
忻嫔唇角轻勾,“六月十二那天,她替她妹子,给各宫送谢礼。她给我的谢礼里,还有一块福肉……你可记得?”
乐容点头,“奴才自然记得。终究是小阿哥刚落地儿,五阿哥的所里,也必定要感谢祖先神保佑,这便自该供福肉的。”
那上供的福肉,都是切成四四方方,十分肥腻。忻嫔自己懒得吃,这便赏了克食给女子们吃去了。
忻嫔荡着秋千,眸光轻轻上扬,“小阿哥洗三那天,自然更是要在入洗之前,更要带着那吉祥姥姥一起去拜神。鄂常在的妹子,也就是永琪的福晋,自然要亲自陪着。”
“拜完了祖先神,两人还要一起吃下福肉才是……你想啊,那吉祥姥姥手捧着吃了那么肥腻的猪肉去,若洗手再没合适的胰子和豆面儿,那手下了水,得出溜成什么样儿~”
乐容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也就是说,只消彼时五阿哥福晋,给那吉祥姥姥挑最肥腻的福肉吃;洗手的时候儿,胰子和豆面儿稍微不那么好的话,那姥姥的手就没准儿了?!”
忻嫔轻笑,眸光高挑。
“刚下生三天的小孩儿,被那姥姥拎着往水盆里送。若手一打滑,那孩子掉进盆子里,即便淹不着,可是只需呛一口水就够了……”
“更妙的是,这祭拜祖先神、吃肥猪肉的法子,本是祖宗规矩。那五阿哥的福晋做这个半点儿错都没有,且给那姥姥挑最肥的肉去,也本是吉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