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嫔边说,眸光边悄然掠向婉兮。
婉兮向颖嫔点头微笑。
颖嫔便更放下心来,只管大胆地继续说,“……若说朝廷征伐达瓦齐,乃是惩戒他身为臣仆,却弑杀本主儿之罪,此为天子守护四方之责。皇上跟达瓦齐可没有私仇。”
“阿睦尔撒纳却不同。阿睦尔撒纳与达瓦齐争权夺利,达瓦齐当了准噶尔大汗,他这才不得已之下来归降朝廷。”
“这会子阿睦尔撒纳逃回西北,已是在俄国支持下,在塔城自立为大汗了!他对各部传说,他不是归降朝廷,他只是借‘中国之兵’打败达瓦齐而已。由此可见,阿睦尔撒纳当初来归降朝廷,根本不是诚意,他一切都只为继续与阿睦尔撒纳继续争权夺势而已。”
祥贵人面上尽管还算平静,然指尖已是悄然攥紧了衣袖。
婉兮留意到,抬眸悄然向颖嫔示意。
颖嫔便更是信心大涨,伸手攥住了祥贵人的手。
“阿睦尔撒纳能靠出卖达瓦齐,向朝廷邀功,获双亲王俸禄;此时达瓦齐已经被押解至京,罪当问斩,生死已然系于一线……此时达瓦齐若想活命,必须将功折罪。那达瓦齐为何不能向朝廷,将阿睦尔撒纳的一切,尽告?”
傍晚,皇帝终于回来了。
婉兮又是远远立在殿门处看着他笑。
皇帝扬眉,“上回是说因为少见我穿龙袍衮服,那劲儿呢,不过刚隔着三个月,就又觉着新鲜了吧?”
婉兮含笑摇头,“奴才是觉着,皇上真是福泽深厚。身为天子,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行过这样隆重的献俘礼,可是皇上在这三个月间便行了两回。”
“其中有一个还是先帝当年未曾俘获之人,更何况平定准噶尔是康熙爷、雍正爷两代圣主都未能完成之大业……由此可见,皇上的武功和福泽,更是胜过康熙爷和雍正爷两代去。正所谓青出于蓝。”
皇帝凝视婉兮,终是忍不住微笑。
这会子阿睦尔撒纳在西北已经自立为准噶尔大汗,又有俄国支持,大乱已成。可是这会子他的小奴儿与他说的,却是胜利,是献俘礼,是超越前两代去的功绩。
她仿佛,半点都没担心过他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