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和正赶紧又躬身走回来,再度在拜垫上跪倒:“皇上还有何旨意?”
皇帝却侧开头去,伸手捂住半张脸:“朕还有一事要问问你……依着她脉象来说,既是宫寒,她年纪又还小,那月信之期便并不稳定……是也不是?”
归和正有点想咳嗽,可是拼命控制住了。
“微臣斗胆……呃,微臣也有此想。甚至,微臣还担心姑娘实则还未来癸水。”
“哦。”皇帝的脸已是红了,只是还撑着问:“既然如此……她还是个小孩儿吧。所以,即便都十五了,论年纪当可及笄;可是事实上,还不可经人事吧?”
归和正这回真快要咳嗽出来了。
他伏地,连头都不敢抬了:“……微臣还不敢确言,总要日后再多请几次脉,才敢确定姑娘是否已来过癸水。不过微臣觉着,在此之前,的确不宜,呃……”
皇帝已然撑不住了,忙一甩手:“朕知道了。你,速速退下吧!”
连续多日,皇帝未曾召过怡嫔。便“九洲清晏”岛外,时常可听见凄切缠绵的琴音。
李玉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怡嫔的琴声。
怡嫔以琴艺取悦于皇上,此时便也以琴音来想重得恩宠。
琴音原本便可传情,于是纵然不擅音律的,连着多日听见这样凄切动人的琴音,便也都能体会到了那抚琴之人的一片哀婉。
毛团儿都忍不住跟李玉嘀咕:“师父,我听不懂什么宫、商、角、徵、羽,不过我想哭。”
李玉给他小子一巴掌:“你哭个什么劲儿!你倒瞧瞧主子可有所动?”
毛团儿便是一歪头,朝殿内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