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萧先生不必多礼,请先生来,是想和先生做一桩生意。”
“不敢当,长史请说。”
萧远颂知道和官府做生意可不是那么容易,但他不敢拒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长孙无忌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不慌不忙道:“听说先生有个侄子在延安郡做司马?”
长孙无忌这里所指的延安郡司马是萧远颂的侄子萧炯,当年在敦煌从军的十八名士子中,萧家有两人,一个是萧琎,另一个便是萧远颂的侄子萧炯,现任延安郡司马。
萧远颂心中警惕起来,难道唐朝要打他侄子的主意?昨天这个长史来问萧家在敦煌的遭遇,他事后就觉得有点不对,现在他忽然醒悟,莫非是为了他侄子?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萧远颂干笑一声道。
长孙无忌看出了他的紧张,便淡淡道:“萧先生不必担心,我们并没有收买你侄子之意,只是想和你做一桩生意。”
萧远颂没有吭声,他低下头,等待着对方继续说,长孙无忌笑了笑,又继续道:“是这样,我们在巴蜀也打出了火油井,但不知和隋军的火油对比如何?想请你去一趟延安郡,替我们弄一点火油回来。”
萧远颂脸色大变,急道:“隋朝对火油管束极严,抓住就是死罪,我不能去。”
“哎!萧先生想多了,我们并不是要很多火油,只要一点点,萧先生拿一只酒壶,去请令侄灌一壶带回来便行了,这个应该不难吧!”
萧远颂心念一动,若只要一壶火油,他倒有办法,他去过几次延安郡卖茶,对那边的情况很了解,想搞到火油,在黑市上很容易,根本不需要经过他侄子,难得是运输,一旦被隋军查到,那就是杀头之罪。
不过只要一壶火油,那就太容易了,冒充酒壶背在身上,就算被查到了,也可以说用来治病,延安郡那边都是用火油来治皮肤病,问题不大。
萧远颂动心了,他发现这是个好买卖,便问道:“既然说是和我做生意,那我能得到什么?”
长孙无忌笑眯眯道:“这件事应该不是很难,所以我们开出的价码也不会很高,我们可以免先生一次商税。”
长孙无忌取出一块铜牌递给他,“这是秦王府令牌,假如先生回来时若被唐军查税,只要出示这块令牌,就不用再缴税,回来后请把令牌随火油一同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