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微微一笑,“沈爱卿,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杨元庆的人吧!”
“臣是丰州军鹰扬郎将,同时也是陛下的臣子。”
杨广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份旨意,叠好放进玉盒里,将玉盒递给了沈光,“朕知道你身手了得,能逃出重围,这个盒子是大隋的玉玺和兵符,里面还有朕给他的一份旨意,你带给杨元庆,让他转交代王,或者给朕的长孙。”
沈光知道杨广肯定逃不出去了,他背负长孙,或许还有希望,他又望向杨倓,“臣可以背负皇太孙离去。”
杨倓坚定地摇了摇头,“孙儿不走,孙儿和祖父在一起。”
“浑蛋!”
杨广狠狠给杨倓一记耳光,大骂道:“朕可以死,但你不能死。”
杨倓跪了下来,“孙儿宁愿和皇祖父一起死!”
“好!好!好!”
杨广一连说了三声好,对沈光道:“沈爱卿,你走吧!皇长孙跟朕一起守社稷。”
沈光万般无奈,只得向杨广磕了三个头,将玉盒包裹好,捆在腰间,趁着夜色溜进河中,凭借他精湛的水性,从河中逃掉了。
这时,杨广走出了画舫,对两岸士兵喝道:“朕是大隋皇帝,你们胆敢犯上造反吗?”
岸上万名士兵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杨广又高喊:“你们若放下武器,朕赦你们无罪,封你们高官!”
万名士兵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放下武器,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陈棱走了出来,朗声道:“陛下抛下宗庙不顾,常年在外巡游,对外穷兵黩武,对内大举工事,十几年来从未停过,致使天下强壮男人死于刀兵,妇女弱者死于沟壑,盗贼蜂起,民不聊生,村庄荒芜,千里赤野,难道陛下没有罪吗?”
杨广默然,他又缓缓道:“朕是有罪于天下黎民,但朕对你们不薄,朕可以被天下黎民杀死,但不能死在你们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