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渐渐走进甬道,这时,马车上的车帘却悄悄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这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他便从仁寿二年便被囚禁至今的蜀王杨秀,此时,他已被元家以偷梁换柱的手段救出了内侍省。
长期的幽禁生活使杨秀变得异常沉默,从出皇宫到现在,他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三句,一切他都默默地接受,他就像一个木偶,任凭元家的摆布。
他拉开车帘,望着车窗外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无比的失落,他内心世界的情感只有从眼神中才会流露出来。
蓦地,他忽然看到了几名隋军士兵,一名军官正好奇地打量他,他顿时想起了当年被推进深院的那一刻,不管他如何哀求,隋军士兵依然将他最心爱的儿子拖走,从此天涯相隔,杨秀的眼睛里陡然射出刻骨的仇恨,直刺不远处的军官。
余校尉也发现了躲在马车内的男子,他心中也有点奇怪,明明是装货的马车,怎么马车里还藏着一人?但他不敢多问,元家的权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惹得起。
这时,马车内男子射出的刻毒仇恨目光使余校尉吓了一跳,那种俨如野兽般的目光使他一阵心悸,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此人到底是谁?
马车终于出城,数百名等得心急火燎的民众也跟着一涌而出,城门终于缓缓关闭了。
余校尉摇摇头,刚要上城去睡觉,却有士兵叫他,“余校尉,有人找你。”
余校尉一回头,只见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
“余将军,我家老爷有请!”
余校尉见那辆马车颇为华丽,两旁还有几十名侍卫,他不敢摆架子,便问:“你家老爷是谁?”
管家上前附耳给他说了两句,余校尉吓得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向马车跑去,在车窗前他单膝跪下,“校尉余枞参见独孤相国!”
车窗开了,露出独孤震带着和蔼笑容的脸庞,“老夫只是出来看看雪景。”
他话锋一转,又问:“刚才那是谁家马车,这个时候出城?”
“回禀独孤相国,那是元家的马车,里面都是装货。”
“哦!刚才好像你看见了什么,有点害怕的模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