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半晌不语,最后叹道:“昨天,李渊来找我,希望我能做他次子世民之师,其实那孩子我见过,确实很不错,能成大才,可我就是觉得李渊是另有所谋,所以我才没有答应。”
“世叔说得不错,李渊野心勃勃,他是借儿子求师之名,把世叔招为他用,刚才他也找过我了,希望我能说服世叔。”
“你希望我去吗?”李靖凝视着杨元庆。
杨元庆摇了摇头,“我来就是劝世叔不要答应,现在大隋局势不明,世叔过早把自己绑在某个势力上,绝非明智之举。”
“我也是这样考虑,才没有答应。”
“我是希望世叔跟着我,我把世叔带到幽州来,也就是这个目的。”
李靖愣住了,他惊讶地望着杨元庆,“莫非贤侄也……”
杨元庆苦笑一声,“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于人,假如隋失其鹿,天下大乱,我杨元庆又该何去何从,难道我不该考虑吗?”
李靖默默点头,他能理解杨元庆的后路,他注视着杨元庆道:“我李靖一生中所受最大的恩惠,就是来自于你祖父,假如真像你所说,有隋失其鹿的那一天,我会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我对你祖父的交代。”
……
李靖修了一封信,命家仆送去太守府,信中婉拒了李渊想让李世民拜李靖为师的要求,‘虽有杨总管再三劝说,但靖生性疏懒,恐会误令郎前程,幽州名盛之地,士族名门层出,三步之内,必有高才,何不另投名师,以博前程……’
杨元庆则回了自己的府邸,现在已经九月底,凉风习习,空气中再无热燥之气,疫病也渐渐平息,想着明天要回京,杨元庆心中也开始思念妻儿。
他快步走进府邸,却迎面见一名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老爷,阿莲姑娘生病了。”
杨元庆一惊,明天就要走了,怎么这个时候生病,他快步走回自己寝房,只见在一楼的水房里,阿莲不停地弯腰干呕。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我不知道,就想吐,可什么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