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杨元庆颇有兴趣道:“给我说说此人的情况。”
“此人是漳南人,是上个月才举旗造反,先投靠高士达,出任他的司兵,窦建德有一个朋友叫孙安祖,是张金称部下,和张金称发生火并,孙安祖被杀,他的手下全部投奔了窦建德,窦建德力量由此壮大,便脱离高士达独立,此人势力增长得非常迅速,击败郡兵时听说有五六千人,现在应该破万了。”
“此人名声如何?我是说窦建德。”
崔杞想了想道:“具体我不是很了解,毕竟他崛起时间不长,不过在清河郡有一种说法,叫高士达抓,张金称杀,窦建德不抓又不杀,估计此人比较会笼络人心。”
杨元庆点了点头,这时门口家丁禀报,“老爷,杨巍将军带着他父亲来了。”
崔杞见杨元庆有事,便起身告辞,“今天打扰杨御史了,学生先告辞!”
杨元庆也站起身,拱手回礼笑道:“多谢崔贤弟,假如崔家还有最新消息,请及时告诉我。”
崔杞只是一名太学生,杨元庆称他一声贤弟,令他心中暖烘烘的,虽然礼贤下士的高官不少,但像杨元庆这样和对坐饮茶相谈却少之又少,崔杞心中有点受宠若惊,同时也有几分感动。
“若有新消息,一定转告使君!”崔杞又深深行一礼,告辞离去了。
片刻,杨巍将父亲杨积善领进了书房,杨元庆笑着行礼道:“几年不见四叔了,身体可好?”
杨积善是杨素的四子,曾在宫中做过几年宫廷侍卫,后来又从军做了两年团主,然后便赋闲在家,一晃就过去了二十年,现在他也四十余岁,也算是杨元庆从小打交道最多的一个叔父。
杨积善也是在杨元庆叛出杨家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此时眼前这个大气沉稳的年轻高官竟让他想起了初见元庆时的情形,元庆来杨府的第一天便将自己教训一通,那时他才三岁,但他那俨如十几岁少年的眼色与语气却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难忘。
杨积善不止一次后悔过,那时元庆饱受杨家歧视和压迫,如果自己能早识货,好好善待他,这该是一笔多好的买卖,偏偏自己也瞎了眼,好在巍儿现在和他的关系很好,使杨积善多多少少寻到一点安慰。
“元庆,好久不见!”杨积善有点拘谨,干笑了一声。
“四叔请坐!大家都是自己人,随意一点。”
杨元庆热情地请杨积善坐下,又给杨巍使了一个眼色,杨巍会意,对父亲笑道:“我去倒茶,父亲想要喝茶还是酪浆,或者来一杯大利蒲桃酒?”